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程父道:“娘子言重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晏清感动不已,眼眶微微湿润。
之后,程月把三人送到了村口,村口停着一辆牛车。在晏清看来,这牛车简陋得令人发指。相比之下,谢璟的马车都算得上是豪华了。
但沦落至此,有车坐就不错了,她默默地把抱怨吞了回去。晏清与程月深深拥抱,互道“珍重”,随后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直冲晏清的天灵盖,差点没叫她两眼一翻晕过去。
原来,狭小的车厢里已经坐了五个男人。
晏清不愿意挨着这些臭男人,便坐在了谢璟和谢韶中间。坐下后,她飞快打开程月给的包袱,拿出香包捂住鼻子,这才得到喘息。通往县城的路况很差,车厢颠簸得如同海面上的帆船,晏清胃里翻江倒海,几乎想吐。
她实在撑不住了,头往左边一歪,靠在了谢韶肩头。只是这次,兄弟二人也头晕得厉害,也没心思争风吃醋了。不知这样难受了多久,牛车忽然停下了。
三人都恢复了几分神智,听见外面传来了勒马声。随后是车夫的声音:“官爷有何吩咐?”
三人皆是心中一紧。谢韶离门较近,掀开车帘一瞧,只见外面有七人骑马而立,皆着官袍。
其中一个官兵朝车夫抖开一副画,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看见这个人?”谢韶眸光一凛,迅速抽回身,低声对晏清道:“是你的画像。”他们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晋王的人?
晏清犹豫片刻,让谢韶再次拉开车帘。她探头往外看去,映入眼帘的面孔都很陌生,她不禁有些失望。
忽地,她的目光落在了为首之人的腰间一一那里挂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铜制令牌,是东宫出品。
她大喜过望,起身就要钻出车厢,两只手臂却被一左一右同时拉住。“你可确定?“谢韶低声问。
晏清笃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谢韶弯了弯嘴角:"好,我信你。”
于是,三人先后走出马车。
晏清站定,朝官兵们笑道:“你们可算来了!”官兵们看着面前这三个丑得夸张的人,皆是一怔。谢韶快速用水壶倒水打湿帕子,递给晏清。晏清接过,在脸上一擦,厚重的脂粉褪去,露出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官兵们激动不已,尤其是为首之人。他当即跳下了马,朝晏清叉手一拜:″殿…娘子!可算找到您了!”
“怎么来得这样晚?"晏清不满道。
男人面露难色,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招呼那牛车车夫快走。等牛车远去,他方道:“这边实在是比较偏僻,而且就在三天前,我们的人遭了晋王的伏击,损失…颇重。”
晏清面色骤沉,恨得咬牙切齿。
男人看向谢璟和谢韶:“不知这二位是……?”晏清道:“谢长清,谢郁离。”
男人面露惊喜:“您二位果然和殿下在一起!”晏清问:“怎么称呼你?”
男人道:“属下陈远。”
晏清点了点头。
陈远道:“殿下,咱们今日先回县里稍作修整,如何?”“可以。”
陈远犹豫着问:"殿下和二位郎君应该都是会骑马的吧?”“自然。”
三个官兵为三人让出马匹,三人翻身上马,策马而行。虽然马上也十分颠簸,但起码不闷,也没有汗臭味,他们都好受很多。傍晚时分,一行人在道边的一家客栈暂作休息。走进客栈,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颇为热闹。掌柜惭愧地表示,只剩下了一间天字号房。一个官兵眉头一拧,沉声道:“喂,你可看清爷身上的官袍了?”“罢了,"晏清开口打断,“先到先得,天经地义,身为官员,不可以强权逼人。”
陈远狠狠剜了方才说话的官兵一眼,赔笑道:“娘子说的是,属下受教了。”
天字号上房自然是要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