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此时再痛再悔也无济于事,赵庚垂着眼,艰涩道:“都是我的错。你如何决定都好……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隋蓬仙兀自沉浸在她肚子里揣的不是毒蘑菇,而是一个小娃娃的震惊中,没有理会身旁男人。不管他是如何追悔莫及,柔肠百结,她双手捂着面颊,静静出神,是惊是喜暂且不去细想,她心中更多的是茫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要做母亲,要承担起哺育、教养一个孩子的责任。从未设想过的事一朝发生,她下意识地对那份沉重的责任感到抗拒。还有,事情传出去,那些专门盯着旁人肚子看的人该不会笑她是老蚌生珠,为了挽回定国公的心才高龄产育吧?
隋蓬仙越想越不高兴。
“阿嫣。“她一直没有说话,垂着眼,单从神情上看不出什么来,赵庚愈发忐忑,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拉过她的手腕,却被隋蓬仙一把甩开。赵庚呼吸微滞。
“你先出去。"隋蓬仙心里乱糟糟的,这件事和从前他们经历过的事都不一样,其他的事她可以赖在赵庚身上,自己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但这件事不行。母爱,这样她从未完整获得、感受过的东西,她肚子里的小娃娃能从她这儿得到吗?
她也不会教孩子。
一想到未来她的孩子会遗传到她一样的脾气性格,隋蓬仙会为她骄傲,但又确实头疼。不好管。
要是像老东西的话,又太板正了。不成,还是一半儿一半儿比较好。但这种事又哪能是她能决定的?
好烦。
须臾间,隋蓬仙脑子里已经转过很多念头。回过神来,赵庚仍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眼睛垂着,仿佛是不敢看她。隋蓬仙看到他就来气,伸手推他:“快走快走,少在这儿碍眼。”往日总被她说沉得像石头山一样的男人这次意外的轻。赵庚扶住她的腰,让她坐稳,手掌边缘擦过她的小腹,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火速收了回去。“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隋蓬仙别过脸去,赌气不肯看他。
余光看到男人身形僵硬地一步一步挪了出去,隋蓬仙突然间更来火了。“站住!”
赵庚站在屏风旁,高大峻挺的背影莫名让人感觉有几分局促。赵庚从前最鄙夷临阵逃脱的懦弱之辈,现在他却不敢回头,害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些在他设想过的、摧心剖肝的话,更害怕看到她厌恶、失望的眼神。但听到那阵咚咚的脚步声时,赵庚面色一变,飞快转过身去,看着一脸怒气朝他冲来的妻子,下意识张开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还有,有没有撞得肚子疼?后半句话他没敢问,担心她多想。
隋蓬仙熟练地将双腿盘在他颀长有力的腰肢上,听到他略带责备的语气,一怒之下夹得更紧了些:“你还敢凶我?!”赵庚立刻表态:“是我的错。”
隋蓬仙不说话,使劲儿用脚后跟砸他紧实挺翘的臀。赵庚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这个动作须得绷紧腰腹,核心发力,像蹬轮儿似地使劲踹他屁股。隋蓬仙没一会儿就停下来,不动了。
她倏地想起,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娃娃。这么用力,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你怎么连屁股都那么硬?"隋蓬仙决定把气发在赵庚身上,要不是他的坏东西作祟,她才不会有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刻。她一口咬在他肩上。很凶,有淡淡的铁锈腥气在她齿间蔓延开来,没一会儿她就咬不动了,松开嘴连呸了好几声。
赵庚默不作声地抱着她坐到罗汉床上,倒水给她漱口,又另外端了一盏给她润喉咙。
隋蓬仙板着脸接受他的侍奉。
赵庚又去打了一盆水,先替她脱下刚刚在地上踩过弄脏了的罗袜,替她把脚擦干净,温热的手掌裹住她的脚踝,替她穿上了一双雪白的罗袜。整个过程很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隋蓬仙悄悄打量他的神色,瞧不出什么来。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