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
“少害你爹!谁说我要走了?"宇文寰接过篮子,另一只手戳上女儿光滑的大脑门。
宇文蕤捂着额头,不高兴地和他继续吵。
僵持之际,隋蓬仙摇了摇团扇,刚刚那阵胸闷气短的感觉又上来了。烦躁之余,一阵熟悉的,沉而稳的脚步声响起,隋蓬仙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径直朝他走去。
有宇文蕤一个已经够吵了,现在又有一只白斩鸡扑棱着翅膀使劲儿咯咯哒,隋蓬仙被吵得头晕眼花,下意识地想要去到自己最熟悉的人身边,命令他走起紧止住面前鸡飞狗跳的局面。
注意到隋蓬仙朝他走来的动作,赵庚颇有些受宠若惊,凌厉英俊的面容不自觉柔和下来,脚下步伐亦加快了许多。
变故陡生。
隋蓬仙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地往旁边栽去。砰的一声,她手里的团扇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在阵阵惊呼声中,赵庚眼神倏地一寒,几步飞奔上前,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妻子搂在了怀里。
“让周大夫过来。“赵庚脸色很难看,步伐稳健,抱着人的臂膀亦十分稳当,细看之下才能发现,他的嘴唇正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赵庚抱着人大步往后院卧房走去,离开花厅前又扫了红椿一眼,语气冷沉严肃,“快去。”
红椿回过神来,连忙应是。
宇文蕤楞楞地看着一向稳重的红椿姑姑慌得都跑出残影的背影,又扭过头看向同样面带忧色的郭玉照:“阿娘……”表姨不会是被他们一家子气晕过去的吧?
郭玉照握紧女儿暖呼呼的手,跟了过去,走出花厅前她瞥了宇文寰一眼:“王爷在这儿歇会儿吧,我和蕤姐儿去就好。”宇文寰沉着脸,看着妻女越走越远。
就他一个不受待见。
隋蓬仙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昏黄的天光透过花罩、床帐,落在那道沉默如山的身影上。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很难抉择的事情,眉头皱着,英挺眉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有些郁丧。“阿嫣。“赵庚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望过去,看见她正睁着眼看他,神情有些古怪。
赵庚按捺下心头的惶恐、愧疚等等复杂交织的心绪,见她想要坐起来,心猛地跳了跳,连忙按住她的胳膊,手扶到她背后,让她慢慢地半坐起来,又嫌不够,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
“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隋蓬仙点头,她总觉得嘴里有些泛苦。
赵庚动作熟练地给她喂水,一盏温水喝了大半,没等她主动推开他的手,赵庚心领神会地把茶盏挪远了些,放在了架子床外的桌几上。兴许是睡了一觉,隋蓬仙此时精神不错,前不久那阵让她难受至极的恶心晕眩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男人沉默得有些诡异,隋蓬仙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胳膊,“周大夫来瞧过了吧?怎么说?我是吃到毒蘑菇了吗?”隋蓬仙来到云州之后就养成了吃野蘑菇的爱好,每逢雨季,家里饭桌上总少不了蘑菇的十八式做法。
兴许是早上那一顿出了问题。
赵庚看着她无知无觉,还在笑的脸,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柔暖的面颊,有些艰难地开口:“阿娉,你不是中了蘑菇的毒。你有了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话音落下,隋蓬仙翘起的嘴角慢慢放平,拉着他的手也收了回去。赵庚的心空了一块儿,急急地想要握住她的手。他从没有露出过这样慌乱无措的样子。
隋蓬仙呆呆地捂住双颊,眼神上下游移,看看赵庚脸上紧绷忐忑的神情,又低头看看她尚且十分平坦的小腹,蓦地尖叫出声。“阿可……
赵庚此时方寸大乱,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出口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依靠着那东西,他们成亲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问题,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