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事发
门一关,像是隔开了两个天地。
岳溶溶站在堂中,那一室的静谧仿佛扼住了她的呼吸,她抿紧了唇,心突突直跳,是心虚的,她知道方才撒了谎,沈忌琛看似顺着她的谎替她圆了下来,但她知道,他不信,此时不由地生出若干警惕,缓缓转过身去。猝不及防就对上了沈忌琛沉甸甸的眸色,他看着她将手里的户籍本“啪"地丢在了桌上,面色乌沉,他冷冷一笑,克制着怒火:“岳溶溶,你长本事了,又是给娼妓刺绣,又是作假户籍,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岳溶溶眉心皱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扬声道:“娼妓怎么了?她们也不是自愿的!若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愿意糟践自己?”沈忌琛微微一愣,不知她为何着恼,冷厉的气势缓和了几分,轻讽道:“你现在倒是强硬起来了,方才怎么吓得白了脸色?”岳溶溶别过脸去,鼓着脸不说话。
房中安静一瞬,沈忌琛低沉的声音传来:“为何作假?”岳溶溶眸光闪了闪,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攥了攥手指,感觉到手心被割破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慌张的情绪冷静了几分:“当初走得急,忘记拿户籍,总有不便,就找了这个法子。”
“为何不让官府调回你的户籍证明?“他眼中布上阴云,语气森冷。岳溶溶只是沉默不答,她故意让他去猜。
果然他猜到了那方面,眼底闪过一抹暗沉,压制住了那抹腾升的怒意,垂眸嘲讽一笑:“我忘了,当初你躲我跟躲瘟疫似的,怎么敢去官府。"他的声音低沉涩然。
明明是朝着她的方向猜测,可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疼了一下,她攥紧了手指,直到将手心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掐破,鲜血顺着白色的绷带和指缝渗出来,她痛地皱了下眉。
即便在跟她生气,沈忌琛还是察觉到了,眉头紧皱地走过来抬起她的手一瞧,眸色更沉了:“文松带你去的哪家医馆!哪个庸医!”岳溶溶看着他气恼中的关切焦灼,她松了一口气时,却更加的难过,如今,她和沈忌琛也是要耍心眼了。
他拉着她的手就要带她回房去,可刚走一步,岳溶溶膝盖就传来一阵疼。“怎么回事?“沈忌琛面色很沉。
岳溶溶忍着疼道:“刚刚被两个婆子压着跪下时磕到了。”沈忌琛眼底闪过一抹戾色,没说什么,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开了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院子里只有掌柜的,可岳溶溶还是羞赧地脸上快要滴血了,只能将脸埋了起来。
“去请大夫!"沈忌琛冷喝。
文松立刻就要去,转眼看到掌柜的还目瞪口呆,便推了他一下:“还杵在这做什么!”
掌柜的回神,机灵的人也变得迟钝,半响才跟上文松,满肚子的震惊疑惑,却一个字也不敢问。
沈忌琛还要抱岳溶溶往原来的房间,岳溶溶下意识急忙拍了好几下他的胸:“我换房间了,我换房间了。”
还好这时候的绣娘们都在绣阁,云锦苑空无一人。沈忌琛看着白皙的手指拍过后还停在他的胸脯上,顿了顿,才问:“哪间房?”
岳溶溶指了指,他又转了方向。
任含贞还趴在床上养伤,这几日虽然还要趴着,精神却好了许多,她的床位正靠着窗,听到外头有声音,她抬头朝窗外看去,稍稍有些起色的脸顿时血色全无,她看着沈忌琛紧紧抱着岳溶溶,岳溶溶指了指,他面色虽是不耐,眼底却尽是温和,想起那晚他的无情冷酷,她紧紧攥起了枕头。忽然间她脑中一片清明,震动不已,那晚所有的事连在了一起,为何她会知道沈忌琛醉酒屏退了所有人,为何有人半路叫走了缠着她的杜艳,为何沈忌现的院子外连看守的府兵也没有,她心如擂鼓,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忌琛设下的局!只是为了给她按个罪名,给锦绣楼施压,让岳溶溶去找他!她眼中悲愤已极!这一刻她恨透了沈忌琛和岳溶溶!沈忌琛抱着岳溶溶进了房,将她放在床上,搂着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