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扔了?为何又捡了回去?“他深沉如古井的眼眸望定她,一字一句问她,“为什么,要找回去?”
这几日为了甄溪的事,她根本没察觉到新月被他拿走了。她直直瞪着沈忌琛,眼中的泪光仿似星光点点。
沈忌琛内敛,心底却燃起一丝狂喜,紧接着被浓重的心痛和疑惑盖过,按捺着声音:“当年除了你气我让你为妾一事,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其实他一直有疑惑,当初以为她心中还有曲烈山,所以与他最终闹成那个样子,可若是她心心中有曲烈山,又为何要回去找回新月,若不是为了曲烈山,当年又为何如此决绝。
岳溶溶止不住双肩一颤,沈忌琛眉眼深重,温热的掌心贴住她的背,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告诉我。”
告诉他什么?岳溶溶什么都不能说,那些噩梦一般的过往,她不想说更不想再想起,她看着他,目光渐渐平静,静成一潭死水。沈忌琛忽地心慌。
她笑了一下,嘴角蔓延荡起涟漪一般,笑容又轻又美,却冷得毫无温度。“因为值钱。“她扬起声音,带了一丝轻快。“什么?"沈忌琛怔怔看着她。
岳溶溶叹息一声:“侯爷,逃跑也是要银子的,这枚玉石价值连城,我事后想起来,后悔了,就回去捡了,想着以后有需要能卖个好价钱。”沈忌琛怔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知是痛还是怒:“那你为何没有卖了!”
岳溶溶道:“为了不节外生枝啊,后来一想,正是这玉石价值连城,太过张扬了,卖了怕…“她欲言又止。
沈忌琛却瞬间明白她的未尽之意,怕什么,怕他找到她。“岳溶溶!"他猛地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提了起来,等她站稳才倏然放开她,他的尊严似是被碾了一地,狼藉而又纷纭。他高贵地坐在那,眼底却狼狈不堪。“是我疯了,才让你这般践踏。"他压着声音,痛恨决绝。岳溶溶心底一痛,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滚!"一声怒喝,沈忌琛别过脸去,紧绷的脸几乎抽搐。岳溶溶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崩溃,转身快速离开。文松一直站在外头,听到他家侯爷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就看到岳溶溶跑下了马车,他慌忙去拦:“岳姑娘!”
岳溶溶已经躲开了他的手,跑进了夜色的长街。文松连忙走到窗下:“侯爷,我去护送。”里头没有声音,文松便立刻去了,跟在岳溶溶身后,直等着她进了锦绣楼才离开。
钟毓正等在云锦苑的院子里,见岳溶溶回来,她忙是迎了上去,神色有些紧张:“怎么样?见到侯爷了吗?"岳溶溶微愣,钟毓有些不好意地解释道,“不久前,侯爷来找你,我想着你去了魏家,不能让侯爷知道,谁知侯爷竟这般精明,三两句就把我的谎言拆穿了,然后猜到了你去了魏家,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原来如此,岳溶溶黯然一笑:“没事,别放在心上。”“那日后若是侯爷再·…”
“他不会再来了。"岳溶溶闷声说着,钟毓后头的话卡在了喉咙,她倒是想问到底呢,但看岳溶溶的神色疲累,也没再多问。翌日一早,岳溶溶就醒了,任含贞她们还在睡,她轻手轻脚梳洗打扮,准备去给魏夫人赔罪,昨晚连累了她。
谁知才到魏家伞铺的门口,就围了一群人,她心头一跳,急忙拨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铺子里的伞残破了一地,魏夫人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这群混账东西敢再来,我就打断他们的腿!"魏夫人义愤填膺地骂着。身边伞铺的丫头激动地抓住魏夫人的胳膊:“夫人,你还会拳脚功夫呢!”魏夫人嗷嗷一叫:“松手松手,胳膊疼!”岳溶溶急忙走了进去:“发生了何时?”
魏夫人一见她,顿觉暖心:“溶溶啊,你来了。”丫头嘴快,立刻道:“半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把店铺砸了,也把夫人和少爷打伤了!少爷去报官了!那伙贼人太大胆了!天子脚下居然敢到进士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