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凉州叛军的事吧,马腾韩逐…“他们一个做了长安朝廷的前将军,一个做了左将军,奉命攻克并州西河郡,为董卓抢占一处将来征讨洛阳的根据地。”傅干几乎是当场就破功,就差没直接跳起来,仿佛是被那"前将军“左将军”刺激得不轻,“这八百人,你何时需要?”张辽沉声答道:“越快越好!”
傅干这人,在张辽看来还真是怪有趣的。
张口闭口的先帝无能,父债子偿,什么有道之人他一概不信,但比起先帝,他显然更恨当年害死他父亲的羌人领袖北宫伯玉和他的盟友韩遂。北宫伯玉因为内讧的缘故,已死于韩遂之手,这份怨恨也就完全转嫁到了韩遂的头上。
别的事情可以容后再去校验真假,韩遂他必须得到报应!至于马腾,怎么说呢,马腾就是因为傅燮战死,才不得不投靠敌军以求自保的,傅干虽然对此人也有几分迁怒,但比起韩遂,确实还没到生死大仇的地步于是,当张辽得了傅干提供的八百乡党助力,临时整顿兵马预备作战时,经由傅干派出的耳目先送来的,竞然不是马腾的消息,而是阎行的行踪。韩遂的女婿,阎行。
“为将者最忌讳因私人恩怨影响判断,按照我此前探听所知,此次出征,马腾为主将,阎行为副将,自当先顾首位……”“停停停,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傅干冷声,打断了张辽的话,“你要的人,我借给你了,你要的军械,我也替你找来了,剩下的东西都算是我看你顺眼,额外相助的,你再挑剔下去,趁早滚蛋。”“再者说来,你就这八百人的兵马,若要和马腾等人正面相抗,难道还能取胜不成?若只要出兵袭扰,延缓对方进入并州,不如对着阎行动手!”傅干的判断里,虽有些出于激愤的情绪,却也不是纯粹胡来。阎行作为韩遂的女婿,此次随同马腾出战,其地位不言而喻。出于两方兵马结盟的目的,马腾一定会与对方保持融治的关系。但韩遂的为人处事,又让这两方彼此戒备,暗有罅隙。
所以,傅干一点也不奇怪,阎行与马腾并非齐头并进,而是另成一队,互为特角。
这样一来,以张辽所拥有的兵力,偷袭阎行,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张辽却不这么看:“韩遂是个老狐狸,还是个杀死自己盟友以壮大势力的老狐狸,他选女婿,不会只选卓有武力,能拱卫他安全的,还得是个聪明人。阁行此人对外展露出的消息太少,也容易让人轻看于他,我就更不觉得,该当从他这里下手。”
若是他此刻统领的八百人,都是从并州就跟随于他的士卒,他或许会按照傅干的推断冒险一试,先斩断马腾的一条臂膀。但途经凉州的种种见闻,以及从贾穆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都让他对于阎行此人格外警惕。
八百人,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
若能抢先一步杀出气势,这八百人足以凿开敌方的阵营,杀出一条直扑敌军主帅的血路,但若敌军摆出了铜墙铁壁,这八百人也极容易陷入阵中,反而成了敌方的猎物。
不动则已,一动,便必须一击即中啊。
傅干若有所思间,就听得张辽一句斩钉截铁的判断:“打马腾!”马腾浑然未觉,他们所谓的秘密行军已因一个巧合,被洛阳天子提前获知,也已做出了一系列的应变。
他也更不知道,当反击的大军仍在并州尚未越界之时,还有另外的一路兵马已在眼前,端详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刻,他颇觉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马超又在不知道何时放慢了马速,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已退到了那押送“赌注"的车驾边,用着近乎贪梦的欣赏目光,望着其中的宝马赤兔。
出征之前,马超还与那使者商议,若能驯服赤兔为己用,可否让他先骑赤兔作战,若真是由阎行得了首功,他再让出来就是。奈何赤兔性烈,一时半刻之间难以驯服,真要强行驾驭,说不定还要闹出祸事来,这才让马超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