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才能如同往昔,平和的面对皇帝。
少年腰细腿长,三两步追上她步伐,慢悠悠跟着她,也不说话只盯着那泛红的耳垂,嘴角忍不住上翘。
他耳畔恍惚响起女人细弱嘤咛,一时心尖发痒,唇舌干涩。“你在想什么?”
姜容婵脸色青白交加,站在殿前看着皇帝,她呼吸急促:“我刚转头便见你一一”
皇帝打断她指责,望向那双水润含情的眸子,坦然自若道:“在想阿姐。”他毫不遮掩浓墨般化不开的情意,嗓音低低的含着苦涩,仿佛阿姐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或冤枉了他。
“只是心里想一想,也不行么?”
少年慢慢俯身低头,刻意叫她看见微颤的长睫和泛红的眼尾。姜容婵却下意识后退,经过昨夜,她此刻见不得皇帝俯身。“等会见着母后,你莫要看向我。"她掐着掌心,不去看皇帝猝然露出的微笑,“会被看出端倪。”
话音落下,姜容婵听见皇帝"嗯"了一声,旋即便见女官相迎,引着二人入侧殿。
“殿下,昨夜罗神医进京,刚到张家便被太后请进宫,说是给殿下瞧一瞧老毛病。”
女官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皇帝的面道:“这毛病若总不好,往后成亲,恐怕要耽搁生孩子的大事。”
姜云翊冷笑,母后身边的人不痛快他上次砸长信殿,特意多嘴多舌。“罗神医?"姜容婵刻意忽略身边凝滞阴冷的气氛,问道:“他这般快便进京了?”
“也是巧合,他近日在京畿义诊,张家公子亲自去接。"女官笑了笑,“太后只恐罗良脾气上来做犟驴,说什么宁可死也不给皇亲国戚看诊,故而寅时便命人去殿下府上。”
“幸得母后关照。“姜容婵微微颔首,“罗神医在侧殿么?”“正殿内还未修缮好,"女官顿了顿,“只好委屈殿下在侧殿稍等。”姜云翊脸色更淡,敢让天子等候,这个罗良最好有几分真本事。女官默默退下,姜容婵深吸口气,出声问道:“正殿有损毁,与你有关?”“是。”
少年回答简略到敷衍,姜容婵喉咙一哽,半晌才道:“她知道我……身上蛊毒的事么?”
“想来不知,“皇帝顺手拿起茶盏,刚想饮一口便放下,“张家人素来不大聪明。”
姜容婵心神不宁,思及女官方才态度,直觉姜云翊又做什么不堪为史官知晓的事。
她甚至不敢再问。
倘若直觉为真,她没办法接受。
“阿姐觉得冷?"皇帝手掌握住她指尖,“为何手这般凉?”“不冷,“她垂下眼低声道:“真的不冷,只是有些担心。”姜云翊脸色也泛白,却是怕她身体出岔子,自幼时起,每每看见阿姐身边有太医,他便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
这次也是一样。
安慰的话语堵在喉咙,少年唇色发白,凝视她瓷白脸颊,半响才道:“无妨,罗良若不行,我们可以……试试方士。”“方士口中都是虚无缥缈的谎言,"姜容婵眸中寒意愈重,“陛下莫要为任何人,变成最厌恶的模样。”
话音落下,姜云翊蓦地轻笑。
“阿姐,所谓任何人,不就是你么?”
姜容婵被皇帝漫不经心的态度惊着,心底不安更浓,他连用方士都能说出口,保不齐要为解蛊毒做什么。
可她劝不动,但凡说上几句,皇帝便因她看轻生死的模样恼怒不堪。长久缄默后,殿门缓缓洞开,一清瘦老者步履带风进来,行礼后望向座上女子,目光灼灼。
“听太后言,殿下自幼便有寒证,太医院束手无策?”罗良喜欢疑难杂症,享受迎难而上的快意,不由面带迫切,却听天子目光阴翳冷冷道:“这是蛊毒,胎中便有,出自西南夷狄苍国,你能否解?”“这……
罗良迟疑,蛊毒简直往他死穴戳,此生耗尽泰半心血,也只摸到些许皮毛。依长乐长公主的身份,能给她母亲下毒的,至少也是苍国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