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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1 / 3)

第33章诏书

陆骁寒在军中曾听兵痞闲聊,一人离家太久,回乡后惊觉妻子与兄弟私通,奈何妻子有孕,又有老母求情,只好认侄儿做亲子。男人最怕头顶绿云,听闻此事皆开始疑神疑鬼,老斥候索性传授一辨别法子。陆骁寒那时不屑,却也想做个样子,站在旁边故作钦佩地说几句玩笑。此刻却冷不丁想起。

“男女之间若有私情,身子会不由自主靠近,纵使并未触碰,足尖或指尖也会偏向另一人。”

陆骁寒眼皮重重一跳,被自己的揣测惊得胸口发紧。他将陆夫人忘到九霄云外,满脑子皆是恐怖的可能,牵强扯起唇角,心底反复告诫自己万不能多想。

殿下这样高贵自矜的女子,怎会同大胤那帮荒淫的公主一般不守妇道,婚前与男人厮混。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名义上的阿弟。

长久寂静中,女人浅淡声音拂落尴尬,融化僵滞如冰的氛围。“陆将军于前线英勇善战,立下赫赫功劳,为大胤如此死而后已,必然乃忠臣,岂会令陛下为难。”

陆骁寒发寒的后背倏然暖和,不由向座上女人拱手行礼,露出笑意。“殿下懂臣一片赤诚之心。”

他顿了顿,不知为何,总觉长公主也极为排斥追封陆夫人。倒也不奇怪,陆骁寒想着,依小姑母的性子,恐怕很难有人喜欢她。男人索性彻底将父亲心愿抛之脑后,莫惹得长公主不快才重要。陆骁寒抬眸,未敢直视亭中女人的脸,只凝视女人莹白下颌,轻咳一声整理措辞。

“久闻殿下聪敏博学,擅以情理宽慰人心,非臣能及,臣素来不擅舞文弄墨,如今竟不知如何安抚父亲心情,若殿下愿做先生,教臣一二,臣不胜感激。姜容婵听着听着,抿唇想笑,难为陆骁寒一个武将,将话说得文绉绉,还特意用雅言,未带半分燕地口音。

她忽地抬袖举起酒樽,想饮一口掩饰笑意。皇帝坐在一边,分明正对亭下男人,并未面向她,却倏然手指微抬,下意识也想拿酒樽。

陆骁寒眼神落在女人垂下的乌黑发髻上,未曾注意到皇帝异样。可姜容婵却轻咳,用唯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挤出话来。“陛下怎的在臣子面前走神。”

少年闻言先是一怔,眼角眉梢的冰雪慢慢化开,指尖抚了下金樽上祥云纹路,抬眸瞥一眼天边微云,突觉秋高气爽。姜容婵放下衣袖,对陆骁寒露出个颇为疏离的笑,似在认真思忖他提议。皇帝眸色复而幽冷,手指不耐地叩了叩桌案。“陆将军,朕既已明言不予追封,你将朕口谕如实说与燕侯便是,“皇帝语气倏然一冷,“还是说,圣意不足以令燕侯心服口服?甚而迁怒于你。”陆骁寒连声否认,额头冒出滴冷汗。

今日的陛下有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臣的意思,是臣素来口舌笨拙,此战在军中与副将难以磨合,甚至…父亲的旧部也只是看在父亲面子上,才听臣指令,臣听闻高阳诸臣皆对殿下死心塌地,便想学一学如何同旁人言语。”

姜容婵不由偏过头,端详皇帝脸色。

果然,姜云翊怒极反笑,倾身盯着大言不惭的男人,声音极轻却重如千钧。“高阳诸臣死心塌地,是因为……“少年顿了下,笑意微妙,“父皇允她仪同诸侯王,而朕践祚后则昭告天下,高阳真正的主人,唯有阿婵一人。”姜容婵眼眸微睁,直勾勾看过去,却并非因为皇帝骤然唤她闺名。父皇当年保留高阳,因她年幼,派数名长安大臣至高阳为官,与她父王亲信分庭抗礼,她作为高阳名义上的主人,没少为这两派人的内斗头疼。姜云翊登基后,却全然将任免高阳官吏的权力交予她,甚至高阳国相致仕后,也未曾依照旧例,从长安委派官员任新相,从而把控封国一举一动。正因此,长安一度传言“未曾委派新的高阳相,是因陛下欲去国置郡。”未央宫终于有了动静,传诏曰:“先高阳王已立下汗马功劳,长乐长公主又有从龙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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