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恨你(2 / 3)

音轻得听不大清,“我以为你半点不想理会…关于我的事。”“阿姐惦记我,没将我抛之脑后。”

姜容婵终于分辨出少年语中难以抑制的狂喜。他兴奋到紧贴着她的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皇帝心尖朦朦胧胧升起团雾气,遮蔽一切理智,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瞧见姜容婵。

年少时因她猝然辞别的痛苦,通通翻涌上来,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姜容婵看不见皇帝的脸,却被他手臂挤得喘不上气,绕着纤腰的手臂犹如蟒蛇,紧绞死缠将她往怀里摁。

她想挣脱钳制,向前踉跄两步,手掌撑着停尸石榻一侧,勉强站稳后,正对上死尸扭曲煞白的脸。

身后那条蟒蛇,又悄无声息缠上,唇舌近乎痴迷地尝着莹白耳垂。“阿姐刚离京时,我总忘记此事,与往常一样辰时去昭阳殿,却看不见你用进补的汤羹。”

“巳时听太傅讲经时你也不在,分明讲的是你喜欢的那篇。”“午时我忘记用午膳,栾平不敢提醒,你也没来提醒。”姜容婵正对着狰狞的死人脸,那张脸沟壑纵横,像被刀子硬生生凿出来的。耳边如同梦呓的呢喃,也像刀斧在她心中劈砍出痕迹。血淋淋的,不断提醒她。

皇帝现下极不正常。

没人会让十几具尸体见证情意。

姜容婵闭眼,强压干呕,“不要再说了。”“未时、申时、西时……你都不在,"少年乌黑浓密的长睫压下,像被那天纷飞整日的大雪压塌,“我夜里去昭阳殿找你,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栾平不敢拦他,只能一路疾走,催他好歹多披件衣裳。“高热不退时,我总觉疑心你会出现,但寝殿除了宦官就是宦官。”眼珠烧得发热,也没能烧出那道纤柔幻影。姜容婵脸色终于同皇帝别无二致。

她疑心是被勒的,或是被熏的,突然半点气也喘不上。耳畔少年幽幽的语气陡地一转,掺杂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一字一顿。

“阿姐,我那时委实有点恨你。”

舍不得恨她,又做不到毫无怨恨,于是转而一视同仁地恨乾坤万物。这样才公平。

待胸腔潮湿恨意消散殆尽,旁人都被水泡得发白发软,面目全非令人作呕。只有姜容婵不同。

少年含着她颈侧一小片肌肤,齿间磨着跳动温热的经脉,沉重呼吸清晰可闻。

姜容婵喉咙发紧,窒息的感觉更浓,脸憋得泛红时,身上禁锢倏然一松。她远离石榻,扶着一小片还算干净的墙大口喘气。眼前又是绣着龙纹的锦衣,目光逐渐上移,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狂喜之下,如坠梦中般恍惚。

“阿姐,我信你未骗我,"姜云翊眼底终于浮现波澜,喃喃重复:“原来你也惦念过我。”

挥之不去的陈年阴翳消散些许。

他长眉似蹙非蹙,喜悦至极点时,胸口抓心挠肺的痒,恨不能将眼前人吞进肚腹,让她看一眼心尖是否有病灶。

姜容婵抬眸望见皇帝脸色,不由僵住,疑心自己要被拆吞入腹,脸颊不由绷紧,生硬打断他思绪。

“陛下还未回应,为何要杀舞阴。”

她公事公办地态度甫一摆出,姜云翊便想低下头堵住嫣红唇瓣。但不成,头回同阿姐唇舌交缠,合该择吉日,再焚香沐浴,好生体味品尝。瞥了眼皇帝含情脉脉的眼,姜容婵紧抿着唇偏过头,语气依旧冷硬,却含糊不清。

嫣红唇瓣翕动,唯恐被他寻到机会探入其中。“燕侯半瘫,世子无能平庸,陆骁寒则与陛下交好,现在的陆家怎会为舞阴得罪皇帝。”

“舞阴又不蠢,她去北地不可能投奔陆家,必是去夫家流放之地,你……是不是杀了舞阴驸马合族?”

舞阴没必要去苦寒之地陪夫家人受罪,除非是夫家死尽,她身为遗孀赶去收尸立碑。

姜云翊唇角难以抑制地翘起,如谈论午膳般平淡道“是又如何?”“我给过她机会,让她休夫,彻底同逆党撇清干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