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陛下同长公主感情甚笃,同多年前别无二致,臣甚是羡慕。”
“臣家中也有一小妹,与臣不大亲近,若有机会真想带她与殿下多多相处,想必能学会如何友爱家中兄弟。”
姜容婵喉咙阵阵发紧,眼前时而浮现王兄们惨死的脸,时而浮现少年被欲望浸透的眼眸。
友爱兄弟?她委实不大擅长。
姜云翊笑了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勾过垂下的发髻。“陆将军所言颇有道理,近朱者赤,只是朕的阿姐金尊玉贵,恐怕不堪跋涉至燕地。”
陆骁寒将皇帝的话在心底反复咂摸,却不知哪里奇怪,见姜容婵脸颊隐隐绯红,只当她着急得很,连忙退至一边,眼睁睁看着两人上了马车。御辇内焚着楚地惯用的香,姜容婵盯着袅袅烟雾,在皇帝凑近的一瞬间往后退。
姜云翊垂眸看了眼空荡荡的怀,也不恼,“阿姐要带我去哪?”他说完想起什么,闭了闭眼,竭力收敛难以掩饰的怒意。阿姐难得等他下朝,却被不三不四的男人借机缠了上去。姜容婵紧抿着唇,深吸口气道:“廷尉府。”少年微微颔首,“从廷尉府回来后,我们顺道去一趟少府,他们说给你做的头面只差凤嘴一颗珠子,不知该镶珍珠还是玉,阿姐亲自瞧一眼如何?”他像没事人一般,姜容婵突然道:“倘若如今躺在廷尉府的人是我,你也会秘而不宣么?”
皇帝脸色倏然铁青,又变得惨白,良久缄默后才问:“阿姐真要为了一个外人质问我?”
他凝视女人紧闭的唇,伸手握近在咫尺的柳腰,力道比往常重许多。“近日无事,阿姐却从不来前殿寻我,终于来一次,还是兴师问罪,”少年凑在她耳畔,“中途还同旁人笑,在我面前同他说话,我就像死人一样站在你身边。”
少年嘲讽地笑,“若真是死人,阿姐还能关心些。”毕竟,廷尉府里躺的尸首更得她目光。
“你又在想什么?"姜容婵被他轻而易举勾起怒火,“如今说几句话,笑一下都不行,是否往后连看一眼也不行?”
姜云翊定定盯着怀中怒容满面的女人,心尖一半是嫉妒,一半是紧贴着她的快意。
许久,他一字一句道:“他在勾引你。”
姜容婵闭眼,这段时日被皇帝无时无刻不在的视线紧紧勒住,勒得胸前喘不过气。
尤其深夜,纵使亲手将姜云翊双目缠上锦带,仍觉漆黑中有双笑吟吟的眼盯着她。
从发梢到眉尾,自腰腹至脚踝,目光烫得她肌肤灼热。委实没办法,皇帝干脆打了一条金链,细长精致,一枚枚莲花钩子点缀其中,不知为何花蕊是空的。
每个夜晚,姜容婵都用金链将身侧少年紧紧束缚住,心头不安才稍稍减缓。可每逢灯烛下,望见天子身上一道又一道缠绕,如金黄的小蛇盘桓,姜容婵都觉无比荒谬。
荒谬的事,理当早早了断。
姜云翊看不见女人恍惚的眼神,鼻尖紧贴她鬓发,深吸口气,唇瓣顺着她柔腻肌肤往下蹭。
“外面的男人冒昧地看你,你竞半点不动怒,"他碰到嫣红唇瓣前,被猛地推操,纹丝不动继续道:“我恨不能把他眼睛挖了。”“魏王、齐王、玄祈、陆骁寒、还有那些不知名姓的男人……对他们,我都这般想过。”
她嘴唇微动,明知要说的话会让他失控,还是开口。至少,姜云翊怒到极点时,会选择避开与她相见。“若明显的讨好是勾引,陛下在我身边,的确见过许多回。"她眉头蹙起,感觉到环绕腰身的手臂猛地收紧。
姜容婵喘了口气,“我没有驸马,那于我而言,就没有什么外面的男人一说。”
她府中连个面首也无,既无内何来外。
话音刚落,禁锢住她的手臂忽然松开,紧接着便是含着轻笑的话,细听却咬牙切齿。
“阿姐说的是,我受教了。”
姜云翊眼前一阵发白,不知是气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