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岑这才漫不经心道:“输了,就围着一处欺负人,这算个什么道理?”卷翘的眼睫微掀了掀,温书宜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一句,心思都落在脱困的左手的腕间,有些热,也有些痒,她的右手还在摸牌,不太方便去揉一揉。“这嘴真不可爱。”
“开局,开局。”
其他人听了,就家里这个,嘴毒,不愿意搭理,来几个都不够他作践的。一番打趣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
温书宜摸好牌,总算回过神,心想她刚刚那幼稚的举动,真是鬼使神差。当着大家的面,在桌底又是在男人手背写字,又是被手背叠手背的,还真有种"暗度陈仓"的心虚感。
说来也玄,刚刚那盘结束后,温书宜手气莫名就好起来了,只是她牌技不精,人性子文静,下牌也是直白的稚气,让人一眼就猜出来要做什么。面对一桌老练的牌友,宛若小白兔进了狼窝,一手大好的牌,也烂到了手里。
温书宜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也越来越觉得不妙,好几次在胡的边缘,那张想要的牌就是下不下来。
秀气的眉头微微揪起,显然是想不明白问题是出在哪里。她明明五分钟前就该胡了啊。
正当温书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盛冬迟慢声催她出牌。小叔子这痞气笑容,蔫着几分坏,他的打法挺阴的,她今晚就被后知后觉地算计了好几回。
想打的那张牌就变得犹疑起来。
就在做决定的分秒间,手腕触及到一道温热,比起腕间柔嫩的肌肤,指腹就显得略为粗糙,只慢条斯理地划了个字。五。
温书宜在心里描摹出这个字,她几乎是瞬间了然,将另一个她没预想的“伍萬”"打了出去。
这张“伍萬”打得没有章法,盛绮曼略一沉吟,也改变了策略。牌又过了一巡,温书宜乖乖听着手腕军师的话。在盛冬迟出牌后,毫不犹豫地胡了。
傅菱文和盛绮曼看这恶人难得吃瘪,拍手叫好。时舒也在旁边开心看他输:“你又输了,老公,看来要输得连裤子都不保了。”
“就当是给大嫂的见面礼了。”
盛冬迟唇角挂着懒散的笑容,跟这姑娘身旁的军师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邵岑颇为坦然对视。
这小子算牌准,谁坐他下家,都要吃上几遭的苦。这小姑娘白兔似单纯的牌技,一晚上都是受他欺负的命儿。也该替着讨回一回。
又陪着打了几盘,温书宜没赢,没输上多少,邵岑也没再插手,任由她开心。
过会时候也不早了,老太太先犯起困,盛绮曼瞧见了,把牌一推,先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含笑似真如假地埋怨:“哎,不打了不打了,输一晚上,没劲儿。”
“生俩儿子,没一个向着妈的,大的小的都不中留,一个坏心眼净挖坑,一个眼里只有护媳妇儿。”
温书宜低头,白净的脸颊被垂落的柔顺发丝半挡,老老实实地收牌。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一点,温书宜从衣柜里拿出套挂好的棉质睡裙。一切都准备妥当,可眼下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这间浴室磨砂玻璃门。在心里洗澡,拉门没拉门没区别,总感觉是暴.露癖。她不太安心。
邵岑又松了衬衫一颗纽扣,瞥见这姑娘犹豫不决的神情。循着目光瞥去,看到被暖白色灯光浸透的磨砂玻璃门,里头完全是一览无遗。
温书宜很轻微叹了口气,这气声太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清。只是抬眼,看到邵岑迈着大步,走进浴室拿出条最大款的浴巾。男人生得高,挺括的衬衫被灯光透亮,隆起轮廓的背肌牵动着,很有力度,几乎是很轻易就把长长的浴巾悬在了两边。磨砂玻璃门被挡住了大半。
邵岑离开房间前,只淡声说:“你用浴室的时候,我不会在房间。”温书宜蓦然就生出种安心感,很轻地嗯了声。过了会,温书宜洗漱完,换上了睡裙,去外面找邵岑。男人站在半开的窗户前,打着通电话,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