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面容比昨夜更加苍白,上面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原本就幽深的眸子此刻更是深得见不着底,像是两方能吞噬掉所有日光的古井。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模样。
颢珍珠迎着这样的目光战战兢兢走过去行礼:“殿下万福。”头顶传来阴沉压抑的声音:“你喜欢他?”“喜欢谁?"“颢珍珠下意识问,“殿下是说刘三郎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下颌线绷得死紧,嘴唇抿成一条极细的直线,仿佛在极力忍耐怒火,周围的温度骤降,连树影下的明媚阳光都畏惧得暗淡了几分。颢珍珠怯怯道:“自、自然是喜欢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伸手将她揽到身下,高大的身影迅速压下来,颢珍珠脖颈一热,他的牙齿已在她脆弱的颈肉上停着,她抖抖索索将剩下的话说完:“.…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颢珍珠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道他终于还是变成谢烬来咬她了。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的唇从她颈窝里移开,在她无措的视线里,轻轻印上她的唇,像是试探般轻啄,随后郑重又用力地压下来。烈阳刺目,颢珍珠晕乎乎地被他托着后脑勺,慌乱地张着唇被他从里到外亲了个遍。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终于松开她,却并未退远,眸子里凝着一团浓重的雾,上面的水汽将雾洗去,阳光照见里面的痴迷和渴望。他似是忍不住般,又亲了她一口,舌尖缠缠绵绵,不肯离去。高贵端庄的太子殿下,才不会这般放荡。
颢珍珠惊恐地盯着他,紧张得问:“你是谁?”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浅淡的弧度:“小珍珠在我眼里看到了谁?”颢珍珠忽然闭上嘴巴,不敢回了。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颢珍珠的下唇,留下冰凉的触感,嗓音更凉些:“是虚云那个假和尚,还是谢烬那个狼崽子?”
他竞然都知道!
他知道代表什么呢?代表他既是虚云又是谢烬吗?所以他从前都是在伪装?要是他以后一会变成这个一会变成那个来折磨她,可怎么办?那样就太可怕了。
颢珍珠紧张得头皮发麻,小腿开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