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眼眶红红的:“嗯,再也不必遭人唾骂了,而且太子殿下看着和蔼可亲,又是慈悲的佛子,一定也会救我们于水火。”颢珍珠眨眨眼,是了,若是他点头,也不必担惊受怕地走大理寺的程序了。一面飞速想着,万一下次他再找自己,是否能找机会提一提这事。沈瑶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我们的户籍都在长安,伸冤时都要回去,千里迢迢,等再回来就不知是何时了,我舍不得珍珠。”颢珍珠回握她:“我等你回来,东厢房永远都给你留着。”沈瑶眼泪汪汪,坚定地点点头:“王阿姊叫我去便是商量此事,我们不愿意留在长安,等沉冤得雪就都回来,我们都打算好了,姑臧城商贸发达,将军又爱民如子,在这里再也不用怕被人戕害。到时候先做工攒些钱,在城里做点小买卖,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颢珍珠摆摆手:“不必辛苦攒钱,我有许多私房钱,到时候先借你们。”沈瑶不肯:"珍珠已经帮了我们许多,我们不能再要你的钱。”颢珍珠宽慰她:“就当是契约合伙,等你们盈利再分我利钱就是。”正说着,管记来报:“刘良求见女郎。”
沈瑶见她满脸疑惑,笑着解释:“刘良是刘三郎的大名!”颢珍珠许久不见他,高兴道:“带他去前厅,我马上就来!”葛啸风已通过阿耶的考验,他的一众兄弟也跟着他一起从了军,只是现在还未沉冤得雪,所以暂时没有什么职务,只跟着阿耶练兵和熟悉军务。刘三郎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军装,手中拿着一把长枪,少年意气风发,看起来比从前威风俊朗很多。
颢珍珠一见着就赞他:“刘三郎,你已大变了!现在简直就像个统领千人的副将!”
刘三郎许久没见她,满眼的柔情来不及收回,就被瞬间烧成红彤彤的虾子,被她直白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原本威风凛凛抓着长枪的手羞涩的上下滑了滑,挠着脑袋道:“就是跟着练了几天兵,还、还没有那么厉害。”颢珍珠自上首坐下,也请他入座:“我听阿耶赞你呢!”刘三郎受宠若惊,忙不迭追问:“颢将军赞我什么?”颢珍珠道:“阿耶说你心细胆子大,智勇双全,日后一定是军中良将。”“承蒙颢将军的栽培,我必定不负他的期望。“刘三郎面颊绯红,眼中生出星星点点的希望来,补充道,“颢将军说,原本坑害我们的上官因贪腐被抓,朝廷正在抓他的错处,我们被诬陷的事会好办很多。”“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颢珍珠是真心为他们高兴,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并着翻飞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水汪汪的瞳仁里全是义愤填膺,明艳动人极了。
刘三郎悄悄挪开眼睛,不好意思看她,复又悄悄挪回来,忍着心底想要欢呼的激动盯着她看,然后小心翼翼捧出一个手串递给她:“你及笄时我跟着葛大哥跑边疆去了,没时间回来,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他本就没什么钱,如此情况下还要想办法送她礼物,这种的心意最是珍贵,颢珍珠郑重接过套在手腕上:“多谢你的礼物,很好看,我很喜欢。”“你喜欢就好,是我自己寻的珠子磨成了串。“刘三郎脸颊通红,这下彻底闷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了,轻声道,“等诉状写好,我们就要回长安了。”颢珍珠点头:“我知道,沈瑶跟我说了。”刘三郎闷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攥着拳头道:“珍珠,你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努力奋斗,建功立业!”
颢珍珠笑眯眯地应了,又说了许多军中的新鲜事,刘三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出来时已至正午,盛春的阳光极好,天上无一丝云彩遮挡,日光甚至有些灼人,颢珍珠在节堂与刘三郎说话,左侧就是赦书楼,她想也没想,下意识就从挨着赦书楼的小路回后院。
林荫小路,凉快得很。
将走几步,就看到立在树荫下的人影,颢珍珠下意识就掉头往回走。太子殿下的声音凉悠悠从身后传来:“过来。”颢珍珠悔之晚矣,只好挂着恭敬的笑转头。他站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