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之霁:“不行。”
他说得斩钉截铁,婉儿不禁上前看着他,眼露焦急:“为什么不行?表兄不是想查腐败吗?我带人巡查河道,既可救助灾民,又能暗中收集贪墨修河堤公款的证据,岂不一举两得?”
谢之霁蹙眉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跟着我去河口镇吗?”婉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谢之霁:“哪里不一样?”
婉儿一时语塞,垂眸捏紧了手。
谢之霁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曾幻想过千万次婉儿记起他的时刻,猜想过她可能生气地骂他,委屈地对他哭,拥进他的怀里诉说思念,唯独没想过……婉儿会推开他。
这一刻,谢之霁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婉儿的抗拒,就算她恢复了记忆,也不愿跟他在一起。
谢之霁握紧藏于袖中的手,眉眼泛冷。
可……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永远也逃不掉。
谢之霁:“风向正好,明日日出之前,我们便可抵达河口镇。”“分区安置、搭设粥棚、分发药剂……你在长宁县的经验,尽可以在此处发挥,不必要去巡查河道。”
“至于你说的那些,我自会派人去调查,但你不能去。”婉儿:“可……
“你是害怕去河口镇赈济灾民,还是说在担心别的什么?“谢之霁垂眸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强势带有压迫。
婉儿被他逼问至此,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妙了,她只好妥协道:好。”一瞬间,她就像炸了毛又恢复柔顺的小猫,浑身都带着柔软。谢之霁看着她,见她神色怏怏,道:“不让你去的原因有二。首先回答你刚刚问的关于工部的问题,你可知如今的工部尚书是谁?”婉儿摇摇头:“不知。”
谢之霁凝视着远方的那一大片乌云,淡淡道:“当朝太傅陆同和,陆家是自前朝就显贵的高门世家,历代帝师皆出于此,陆同和权倾朝野,门生无数。”“他曾是我的老师,如今是二皇子最大的党羽,我最棘手的政敌。”谢之霁说到这里,婉儿瞬间就明白了,“表兄是说……这场人祸的罪魁祸首是二皇子?!”
身为一国皇子,他既不让手下好好修河堤,又阻挠赈灾,婉儿心里的火蹭蹭地往外冒。
谢之霁却不置可否,或许这并非他的本意,但他纵容手下贪腐成癖、办事不力,造成这样结果的罪人非他莫属。
“二皇子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你既无权又无势,若是被盯上,后果难测。”
婉儿咬唇,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我不怕。”谢之霁淡淡瞥她一眼:“你不怕,你的母亲也不怕?你的小丫鬟也不怕吗?”
婉儿心心里一惊。
谢之霁云淡风轻道:“斩草除根,向来是他的作风。”沉默许久,婉儿低声问:“那……还有一个理由呢?”其实第一个理由已经够充分了,但婉儿不由自主地还是想问他。或许,是心里在期待着什么。
谢之霁默了一阵,冷风吹着他单薄的衣衫,清瘦而孤寂。“第二个理由,便是你身上的毒还未清除。”婉儿一怔:“毒?”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些日子与谢之霁分开睡,她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可是这些日子,我没有饮下表兄的血,也没有毒发。“婉儿奇怪地看着他,“表兄,我这毒应该已经解了。”
谢之霁:“并未,还有一个月。”
他撩开自己的衣袖,指着手臂上看着那些浅浅的痕迹,淡然道:“这些日子我担心你抗拒,便把血凝在糕点中。”
婉儿脑子混乱,有些不信:“可……我们那么多人一起吃饭。”谢之霁:“我是指,每晚单独送到你房间的那一块桂花糕。”婉儿一愣,原来是这样,她还奇怪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一块,都吃不尽兴,一想是谢之霁干的,那就能理解了。
他一向不许她多吃这些东西。
婉儿下意识问:“那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