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
“小心。”
他松开她的手,“晚上风雨更甚,你坐在这里。”书桌前只有一座椅子,婉儿顿了顿,推脱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坐下了。
坐下后,婉儿才发现书桌上铺着一张巨幅地图,俨然和她刚刚看的那一份如出一辙。
谢之霁解释道:“为了方便看,趁着刚刚你看书的时候,我向船主要了一张帆布,将江南地形图和灾情情况绘制在一张图上。”婉儿心下吃惊,那两份图之前一直都在她手中,难道谢之霁这么短时间就将两份这么复杂的图刻在了脑子里?
联想到之前的情况,婉儿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谢之霁:“说说你的想法。”
婉儿理了理思路,看着地图道:“我选了三个地点,可供表兄参考。”“第一个是安远县,此地灾民众多,且距离其他受灾点位不远,在此处实施救灾,避免了灾民长途奔波,尽可能多得减少伤亡。”“第二个是永宁县,此处乃是疫病人数最多的地区,在此处救灾,可尽快缓解疫病,防止灾害再度扩大。”
“第三个是河口县,此处灾情虽不严重,也没有疫病,可此处乃是交通要道,距离我们最近,赈灾事宜能尽快展开。此外,途径此处的每一条河流都能通往灾区,方便物资和人员的转运,而正.……”婉儿看了看天色,还未说话,谢之霁便自然地接了下去,“而且此处位于河流上游,地势最高,就算未来几个月再度下雨,这里也不会被淹。”婉儿顿了顿,“不错,表兄圣命在身,万不可出事。”现在灾区情况为止,若是灾民聚居地有人闹事发生民变或者刺客借机渗入,再或者是谢之霁不慎染上疫病,都非常麻烦。谢之霁指着河口县,眼神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淡淡:“所以,你认为我们该去河口县,是吗?”婉儿:“正是,表兄可坐镇河口县,运筹帷幄,调度人员和物资。”谢之霁撑着她身后的椅子,俯身查看地图,“我们现在在这里,若要去河口县,明日我们就得偏航走另一条水路,这条路通往灾区和疫区,想必没有船愿意去。”
婉儿一顿,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不由蹙眉:“那怎么办?”他们也总不能挟持这一船的人。
谢之霁淡淡一笑,“那自然是买下这艘船了。”婉儿惊讶地看着他,“表兄身上有这么多钱?”这一条船,少说也有上百两,再说这是人家吃饭东西,哪儿能随意卖了,而且船上还有这么多的人。
谢之霁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将它递给婉儿,垂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是我自幼佩戴的贴身玉佩,是由上好的羊脂玉经二十四个工匠打磨而成,价值千金。”
“我以此为抵押,借这艘船十日,想必没什么问题。”自谢之霁取出那枚玉佩之后,婉儿便愣住了。这枚玉佩,怎么看都像是她之前去当铺卖了的那块,婉儿想伸手去拿,谢之霁却恰好收了回去。
不会吧……婉儿心道,难不成这东西是谢家人人都有的?“想看?“谢之霁手指一顿,玉佩停在了半空。婉儿紧紧地看着玉佩,点头,而后又猛地摇头。既是谢之霁的贴身之物,她一个外人怎么能看?果然,谢之霁语气淡然道:“抱歉,此物还有别的涵义,谢某只能将此物交给未来的妻子。”
婉儿一僵,低声道:“是我冒味了。”
看着谢之霁将玉佩收好,她不禁问:“表兄,这玉佩别人也有吗?”谢之霁眸子一沉,幽幽道:“只谢某一人所有,玉佩与当今玉玺同出一块玉料,他人绝无可能有。”
这下子,婉儿彻底迷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手中的那枚玉佩,无论是形制还是颜色,抑或是光泽,都和谢之霁的玉佩别无二致。
可那枚玉佩,是谢英才的,而且只能卖二十五两。难道,是谢英才嫉妒谢之霁,于是便炮制了跟他一模一样的玉佩?可这也说不通,谢英才是侯府世子,以他的身份又何必去学谢之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