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抽屉中取出两个胭脂盒般大小的小玉罐。
“咚咚!“是黎平敲门的声音,他道:“公子,燕小姐来了。”门外,黎平松开婉儿的胳膊,婉儿骤然失了力,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幸好扶住了门扉。
而眼前的门扉,却突然打开了,婉儿还未回过神,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中。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息,婉儿倏地感到一息的平和,心里那如蚂蚁乱爬撕咬的感觉,就像丝绸一般,暂时被抚平了。
黎平见状,挑了挑眉,一个飞身消失在了夜色里。谢之霁感受着怀中那团滚烫,静了静,淡淡道:“可还能起身?”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像是一阵带着寒意的清风拂过,婉儿恢复了些许神志和力气,她捏紧了拳头,一手撑着门柱,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此前是婉儿不对,误会了表兄的好意。”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眸低声道:“还请表兄帮我解毒。”说出这样的话,她脸色不由发烫,尴尬得浑身不自在。当看到黎平在她院门前时,婉儿瞬间就猜到了,谢之霁料定她不会信他的话,不会喝那杯药,所以才专门派人来等她。虽然还没搞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谢之霁的血为什么能解毒,但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毒发了,而只有谢之霁能够帮她。她垂眸强压着身体内难耐的燥意,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
忽然,她感觉身体一轻,婉儿讶异地抬头,只看清谢之霁清晰而俊秀的下颌。
他竟然不动声色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上泛着凉意,丝丝滑滑的,婉儿意识有一瞬间的迷离,险些控制不住地搂上去。
可手刚动了一动,就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她的脸颊紧贴着谢之霁的胸膛,婉儿暗自吸了一口气,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忍住想要蹭一蹭他的欲望。“别动。"谢之霁低声道。
婉儿被他一斥,吓得有些僵硬,缩了缩肩膀,低头安静地缩在他的怀里。眼看着谢之霁朝着床走去,婉儿心里一愣,吓得多了一份清醒:“表兄?”谢之霁步履不停,风轻云淡地解释道:“你身子坐不稳。”夜深人静,窗外连湖风都停了,虫鸣渐息,鸦雀声止,只有檐角昏黄的灯光默默地透进屋子里来。
谢之霁上前关了窗,屋子瞬间暗了几分。
“没喝那杯血?"谢之霁虽是提问,但语气似乎已经笃定了。婉儿无力地靠在他的床上,沉默地低下了头。谢之霁:“是怕我下药?”
每一句话都猜中了,婉儿紧张地握紧手指,不敢去看他。他这种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对方心底最深的想法。
婉儿不由想到他之前给她送药的时候,谢之霁并不多言,那时她只以为对方放弃了,却不想是谢之霁一早就看透了她。谢之霁见婉儿不说话,便道:“既是如此,那么你便亲眼看看。”说完,他抽出匕首,银白提亮的匕首泛着冷光,谢之霁毫不在意地在包着的绷带旁边再次划开了一道口子。
只一瞬,那鲜红血液便渗出了清瘦白皙的手掌,像是佛教典籍中所说的曼珠沙华,一汩汩流到了桌案上的玉杯里。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苦涩和血腥味儿。
婉儿瞳孔一震,没想到谢之霁竞会这样做,忙道:“表兄!”太过惊慌,以致她不由自主地竞起身下了床,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跌倒在了地毯上。
婉儿没顾上自己,只抬头一脸惊吓地望着谢之霁,看着那一直流的鲜血,“表兄,够了。”
那杯子,鲜红的血已经溢了出来,沾满了白净的桌布。明明晚上送来的那杯只是过半,但是现在这杯却早已溢出了,谢之霁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婉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之霁似乎在借此表达他的不满。谢之霁闻言,云淡风轻地为自己缠了几道纱布,毫不在意道:“你本应在子时前饮下我的血,如今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