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山本赶过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他无法让绘梨衣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绘梨衣眼神警惕地看着他,就像一头小兽,“我不相信你。”面对她的警惕与防备,零没有多说什么,毕竞他也的确从未在绘梨衣面前出现过,“没关系,我帮你打电话给高明哥或者山本?”他注意到绘梨衣的手仍然在颤抖着。
绘梨衣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白裙子都是千穗理的血迹,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眼前这个金发男人说出了高明哥和山本的时候,她便知道他的确是自己父亲的朋友。
十三岁的她摇了摇头,强撑精神,打了电话给山本和高明。在她的心底,因为山本经常来看自己,所以她还是比较依赖山本的。刚下飞机的山本接到了这通电话,步伐停在了原地,“好,绘梨衣,舅舅现在过去米花医院,我先打电话让黑川过去陪你,好不好?”从机场赶去米花医院需要一定的时间,山本担心在这个时间段会发生绘梨衣一个小孩无法处理的事情,想了一下目前在东京离得近就是黑川和云雀。云雀他是不考虑的,也不一定在东京。
黑川这段时间是常驻东京。
绘梨衣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好,舅舅,你快点过来好不好,我好怕。”
山本听着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答应过自己去世的母亲要照顾好年幼的妹妹,尽管后来他们分开了很多年,但是在他的心中,千穗理仍然是那个需要他保护、呵护的孩子。“好,舅舅马上赶过来。“山本让下属打了电话联系黑川,麻烦她尽快赶去米花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绘梨衣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着手术结果,但是在打给山本的时候,眼泪早就止不住。零没有离开她,只是沉默地守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抬手帮她擦去了眼泪。
“降谷叔叔,你是我的爸爸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爸爸到底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要留下妈妈一个人?”
绘梨衣的心心理有些崩溃,在此刻,她没有那么多高尚的精神,也无法理解千穗理口中温柔的父亲为什么会因一个任务就抛下母亲那么多年。为什么。
她不是傻瓜。
千穗理口中温柔的父亲因任务失踪了七年未归,对于他是否还活着,她的心里早有预料。
只是,千穗理总说不要忘记景光,因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千穗理怕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记住景光。
零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很抱歉。”
.“绘梨衣哭着没有说话。
比起因公殉职的警察的家属,绘梨衣只是希望能够过上一家三口的正常的生活,或许会有吵闹,或许会有烦恼,也会有甜蜜,但最起码她的父母都还在。痛苦的永远都是被留下的那个人。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黑川也赶了过来,雷厉风行的女人第一时间就把绘梨衣抱在怀里,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的零身上。金发男人…….
她倒是有印象。
黑川记得有一年千穗理带着诸伏回并盛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金发青年一起回来。
“很抱歉。"医生摘下了口罩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一一绘梨衣听到这句话,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感觉像透不过起来一样,脸色苍白直接晕倒在黑川川的怀里。
“绘梨衣!”
黑川一边安排着千穗理的身后事,一边为绘梨衣安排医生进行身体检查和心理检查,她看绘梨衣的反应可能是因为这场事故导致的恐慌发作。最终,交通部以意外为这场车祸定了性。
山本申请阅了卷,看到了藏在卷宗里的细枝末节,觉得不对劲,但是看着面无表情的警察,只好先操办千穗理的葬礼先。她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因为她的人缘一向很好,有不同阶段的同学和朋友。在东京裁判所工作的小田切由奈和她的编辑白石加奈也来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