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一起长大的好友。
一些埋藏在岁月里的记忆破土而出。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牵着绘梨衣的手,母女二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衬的她既温柔又母性。最起码,零是这么觉得的。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碰到了挚友的妻子,而她正牵着一个小孩。
一个小孩。
他的目光落在了绘梨衣身上。
蓝灰色的眼眸,眉眼之间与景光十分相像。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千穗理与零对视着,看着男人一闪而过的波动的目光,便知道他也认出了自己,只是,身为一名公安警察为什么会在波洛咖啡厅做着店员。她想到了失踪了七年的景光,终究还是装作不认识他。点了餐之后便和绘梨衣坐在一旁等着上菜,山本给她们推荐了一个数学辅导班,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辅导班,吃完之后,绘梨衣便要去那里上小班课。她注意到零的目光落在自己和绘梨衣身上。她看了金发男人一眼。
她知道他有话说。
按照法律和情谊上来说,景光因公殉职,应当要通知他的家属。但因他的任务涉及组织的事情,所以最终还是被封存了与他有关的档案。景光的抚恤金…………零不知道要如何给到千穗理,所以景光的遗物手机兜兜转转转交给了高明。
他知道这笔钱肯定要用到千穗理身上,但是只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如何告诉他的挚友的妻子,她的丈夫因公殉职呢?他如何说得出口。
千穗理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又温馨地过下去。她真的以为会这样过下去。
她以为或许在未来的有一天能够等到景光的回来,即使等不到人回来,也希望能够等到一个消息,告诉她,她的丈夫到底还好吗?还活着吗?她以为自己可以等到。
在那辆轿车向自己和绘梨衣横冲直撞驶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推开了绘梨衣,然后抬腿想跑的时候,轿车加快了速度,驾驶者猛踩了油门一一收到警视厅内鬼向朗姆暴露了景光是公安警察的情报时,零便知道按照组织的行事作风,他们会赶尽杀绝,所以千穗理和绘梨衣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尽管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行人在惊讶地碎碎念着,拦下了一个路人询问千穗理和绘梨衣去了哪里才得知救护车载着她们去了米花医院。
在这一刻,零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千穗理和绘梨衣。他已经失去了景光。
她们是景光的妻子和女儿。
他很快冷静下来,在前往医院之前让风见对在场的所有人先做笔录,紧接着去找到案涉车辆,把行车记录仪保存下来,随后去调路面监控,这些证据全者都要保留在自己手上,同时删除他出现在这里的痕迹。因为朗姆的行事作风是通过车祸来消除危险,不排除在交通部也有内鬼,会篡改这场事故的笔录。
这些账,他都要一笔一笔和组织清算清楚。零在医院见到了浑身是血的绘梨衣。
十三岁的绘梨衣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裙子上都是千穗理的血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她瞪大双眼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祈求着她的妈妈能够活下来。
她还没有带她的妈妈去过旅游。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妈妈一起做过。
她的手颤抖着,连打给山本都无法做到。
她只有她的妈妈了。
零看着于心不忍,他走上前,半蹲在绘梨衣面前,语气温和,“绘梨衣,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在那天见到绘梨衣之后,零去调查了千穗理这七年的所有信息。绘梨衣是景光的孩子。
他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虽然他知道这个行为十分冒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即使联系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