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道:“谢大人!”她真是半点招架不住他。
无论是在黑沉沉的夜里,还是天光大亮之后。谢璟唇边含笑,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谈淑人。”谈思琅耳根一热。
昨夜某一回,他一直不给她,她便扣着他的手腕、黏糊糊地求他。她昏头昏脑地,便唤了声谢大人。
他淡淡然回了句"谈淑人”,而后继续轻抚她的侧腰、轻舐她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唤那过分正经的“谈淑人”。
他的唇抵在她的喉上,说话之时,便一下一下地震着她的喉。终于,在撞入的那一瞬间,他哑声问道:“夫人当唤我什么?”战栗的瞬间,谈思琅放软了声音:“…阿璟。”他满意地堵住了她的唇,而后痛痛快快地侍弄了她一番。“我们今日可以晚些回府。“谢璟沉稳的声音打断了谈思琅缱绻的思绪。谈思琅在他怀中拱了拱,仍不愿抬头:“对欺,你不用上朝吗?”想来已经很晚了罢。
谢大人竞要耽搁公事吗?
“不用,我今日休沐,"谢璟摩挲着谈思琅的后颈,滚了滚喉咙,“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阿伍会送来景山。”
她实在是太懂得如何招惹他。
青天白日的,也不知她是否愿意。
“那……什么时辰了?”
“快巳正了。“谢璟沉声答道。
他鲜少有睡到这样晚的时候。
不过,左右今日无事,他并不介意睡得更晚些。哪知谈思琅却撑着床榻,坐起身来。
她正色道:“我饿了。”
经了这样多次,她也不似以前那般懵懵懂懂。即使谢璟不说,她也能感觉到。
她倒不介意什么白日还是入夜,她就是……实在没那个力气了。
谢璟见着她颈间的点点红痕,听着她声音中似有若无的哑意,到底还是没舍得多提什么要求。
反正他们日日都在一起,他不用贪这个晨早。他勾了勾嘴角,从背后环住谈思琅。
谈思琅身子一颤:“我当真是饿了,都巳正了,你也该用些早膳的,昨夜不还答应我要好好用膳?”
谢璟轻笑一声:“我知道的。”
他只是想再抱抱她而已。
言罢,他当即松手,先谈思琅一步站起身来。谈思琅身后一空。
她咬咬唇,甜声唤道:“夫君。”
谢璟回过身来:“嗯?”
“无事……
就是想唤一声。
谢璟笑道:“我去净面。”
他胆大妄为地猜想,夫人大概也是有那么一丝半分的舍不得他。待到九月廿日,恰逢朝中休沐,谢璟无需上朝。谈思琅久违地起了个大早。
这日是程老夫人的生辰宴。
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裴朔了,加之谢璟也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人,昨夜青阳说起将军府也会赴宴之时,谈思琅竞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自与谢璟成婚,她便没有再见过蕙姨了。
那样多年的交情,说不遗憾自然是假的;但她既已决定了要好好与谢璟过下去,自当避开这些瓜田李下的官司。
她眸光一暗。
谢璟在她身旁坐下,拨开她鬓边碍事的碎发,柔声问道:“怎么了?”谈思琅摇摇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就是在想,我们备的礼外祖母会不会喜欢。”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去程老夫人的寿宴。
只是彼时,她的身份是尚书府的三姑娘,更是蕙姨那未过门的儿媳。一想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就隐隐有些头疼。如今她已不觉得圣上指的这桩婚事委屈了她。谢璟很好。
萱姨很好。
她在谢府的日子也过得很好。
她与谢璟,虽与盲婚哑嫁相差无几,却也当真有几分良缘天作的意味。可是…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绪纷乱。
她自己倒也还好。
毕竟退婚是她自己选的,这之后引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