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圆满
谈思琅含着谢璟的喉结,轻声呜咽。
她彻底打消了要去寻阿姐的念头。
她在落地上天中抿出一个道理,各家夫妻……大概都是不一样的。谢璟没欺哄她,没有故作姿态地说什么绝对不会作数的“最后一次”。他只是替她舐去鬓边与颈间的汗水,只是慢腾腾地摩挲着她的腰窝;还用额头抵住她的下巴,又在下一刻,用鼻尖轻蹭她身前温软的雪堆。1在她彻底缴械投降时,他才终于欺身。
比那册子中画的要温柔了许多。
但…他分明就是在引诱她。
她恍然,原来谢大人竟是那高唐之上的仙君不成。她没好气地挠了挠谢璟的背。
梦酣春透,夫妻二人那些不成词句的话语俱都碎在了亲吻间。春江暖涨桃花水。
拈花闪碎红如片。
谈思琅终于是承受不住,对着侧躺在她身边的谢璟,哑声道了句“渴”。她的兴奋劲已全过了,如今只想收拾一番,再抱着锦被、埋入软枕,一气睡到日落西山。
怎料谢璟只分出一只手去,另一只手仍搭在她腰间。却见他端过榻边矮柜上的牛乳,饮了一口,而后便再度倾身,将那牛乳渡入谈思琅口中。
他餍足地抱着她又吻了一番,复看向她已有些迷蒙的眼,眉间含笑,不慌不忙地问:“夫人知我是谁么?”
谈思琅囫囵答道:“………是我夫君?”
大概是罢。
她的脑子已经糊成一团糖浆啦。
“你夫君是何人?”
谈思琅不耐烦,迷迷瞪瞪地咬了一口他那翕张的唇:“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书生。”
谢璟轻笑一声,又正儿八经地喂她喝了些温水,这才将人打横抱起,稳步往隔壁的净房走去。
那极有眼力见的侍婢已备好了热水和巾帕。谢璟命他们都退下,尽力按捺住摇曳的心旌,认真擦拭起谈思琅身上的痕迹。她身上有许多亲吻后留下的痕迹。
擦拭不掉的。
谢璟眉心微动,喉头一滚。
到底还是没再折腾。
谈思琅乏累得厉害,便也任由他摆弄。
银红色的霞影纱再次低垂。
与大婚那日一样,今日寝屋中的红烛会燃烧彻夜。半梦半醒之间,谈思琅恍惚觉得谢璟在玩弄她散乱的发。她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乱舞,好半天,方才握住了谢璟的手腕:“谢大人,你不累吗?”
“谢大人”三字被她拖得极长,又因着折腾了大半宿,她一开口,声音中便带着三分偎慵的娇气。
不像百花醴,倒更似甜酒酿。
谢璟掐了一把手心,不动声色道:“尚可。”谈思琅轻哼:“装模作样。”
她半睁开眼,借着透过纱帐的烛光,这才发现,谢璟竞正在用他的发与她的发,编…如意结?
谈思琅杏眸圆睁,定睛一看。
还真是如意结。
只是谢璟的手不够巧,那如意结便显露出几分丑兮兮的傻气;,全然比不得大婚那日,全福人编的那只。
向来爱俏的谈思琅,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样怪模怪样、甚至有点寒惨的东西,其实还挺可爱的。
比全福人编那只精致灵巧的如意结更可爱。她挠了挠谢璟的手臂。
谢璟头也不抬,从榻外的矮柜中取出一把银剪,将那傻兮兮的如意结剪断、收入袖中。
眼神珍重,好似他手中的其实是什么御赐的稀世珍宝。谈思琅呆呆看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低笑一声:“你就这么想与我结发同心呀。”
“是啊。"谢璟直白地答。
困顿的谈思琅比不得白日里那般机灵,她只知晓自己对这些直白而坦荡的爱很是受用,便道:“我再给你绣一只香囊罢。”用来装这枚如意结。
见谢璟不答话,她有几分委屈:“你不想要吗?”谢璟声音哑得厉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