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时那日,私下见过薛壑,后来就一直没见面。除夕宴他亦借口身子不适没有赴宴。
今日,她很想借着让齐夏拜师的由头,召他过来宣政殿的。但因温颐殿上唱了那场戏,她要趁势回应他,便不曾让薛壑过来。这会,她莫名庆幸,没让他来。1
虽说口谕传下去,阖宫内外很快也会知道的。“陛下一一"常乐天的声音在她身畔响起。江瞻云转首过去,“阿姊?”
常乐天眉宇中带着悲悯和疼惜,“陛下为妾铺路,为齐夏寻前程,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
“考虑一下,是否将诸事告知御史大夫,一来也好让他防着温颐,二来你们、您……陛下,您二十又四了,于私于公,都需要一个孩子!"<2江瞻云推开窗牖,容朔风入殿,吹得她帔巾如潮,鬓发微蓬。“阿姊,您若未见温颐真面,您觉得他与薛壑有何不同?学识修养,出身门第,家族信仰…”
常乐天秀眉颦蹙,喃喃道,“无有不同。”“那你觉得,他和薛壑二人,同我之间情意,又有何不同?”“温颐同您青梅竹马,薛壑少了几年但也能称一句青梅竹马,仿若也无甚不同。"常乐天想了想道,“但温颐这副面目我总算看清了,如此便是天大的不同。”
江瞻云笑道,“那你怎么确定,薛壑未来没有第二幅面目?"<1常乐天想开口反驳:那你为何要择他同路复仇?他有没其他模样,你大可问问你自己!<1
然却先听到了一句轻声微叹的话。
“再看看吧。”
常乐天"嗯"了声,却闻后头话未绝,清醒又凉薄。“朕如今宁可负他人,也不想让旁人再负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