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孟慈章这时却留下来,拦住元景明道:“景明哥给我一队心腹之人,我去处理吧。这供塔本就是我们孟家监修…
孟慈章自看着乐锦坠塔时心里便落定了那个恐怖的念头一一嫂嫂说的是真的。可是若兄长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整个孟家都将倾覆,上下几百口人会遭灭顶之灾,连同嫂嫂托付的宝音也保不住。平白做了那么多年富贵子弟,受人供养,这个节骨眼他必须站出来。
元景明看了一眼装裹好的乐锦,一想她一个姑娘尽快停灵进棺要紧,便答应了孟慈章,自己则亲自送乐锦回府。
孟府临时清理出来的灵堂里头只放了一口薄棺,老管家王叔腰上系着白绸,眼睛红肿泛着水光,哀凄道:“世子爷,我们已经请人去拉棺椁了,但最快也要明早才能运来,今夜只能委屈我们少夫人躺在这里。”元景明点点头,嗓子低哑,“行。殊台那边怎么样了?”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被什么东西猛然冲撞,视野一瞬模糊,等人站定了才看清,是孟殊台。
窄小的棺材,躺着一具严实密裹的尸体。孟殊台扑过去双膝跪着,迅疾拆扯那裹尸白布。
谁准他们动她的?!谁准他们把乐锦放进棺材里的?!她醒过来该多害怕“诶!殊台,住手!”
元景明一把抓住孟殊台的手,焦急阻拦他。谁料孟殊台胳膊一曲,直直撞向他的喉咙,痛得元景明向后倒去。
他一倒下,孟殊台双眼猩红,双只手掐向元景明的脖子,发了狠般要他的命。
凌乱发丝下垂着,中间藏着张愤怒而极恨的艳丽面容,仿佛刚从地狱逃上来的吃人野鬼。
“你抢走她!你该死一一”
孟殊台凄厉吼啸,如冬雪长猿诡异森然,吓得众人瑟瑟发抖。元景明只觉得脖子上那双手像有千斤重量,心里最大的恐惧不是即将咽气而是孟殊台尽然病到要杀他?!
颈上似乎有噶擦声音作响,只要孟殊台再一用力,元景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出乎意料,孟殊台松手了。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那暴厉的神色一瞬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辜的慌张无措。
孟殊台一个转身,继续跪在棺材边扯开白布,直至看见乐锦青白的面颊。“阿锦,你在看吗?我收手了,我没有杀他…”孟殊台手掌贴合乐锦冰凉的脸,拇指摩挲着她不再柔软的肌肤,像个渴求夸奖的孩童般一遍一遍述说着自己的善举,期待乐锦睁开眼睛,对他笑一笑。可是任由他再怎么剖白,棺中人无动于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裹尸布上,心头一阵哀凉直冲上来,孟殊台身躯一缩,一口鲜血吐在棺材里。
淋漓的血液像花开在洁白尸布上,孟殊台弯了弯惨白的薄唇,像是和乐锦商量似的:“你最不喜欢被束缚对不对?我们回自己的地方好不好?”他一口气把那染血的白布全扯了,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亲手把乐锦横抱了出来。
她已经僵硬了,横抱着很吃力。孟殊台自己的伤口都没好,此刻又崩裂开。但他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抬步转身而去。银白月色下,他整条背脊全都被血浸染,好像一条细长的红蛇在墨色青丝中忽隐忽现。
元景明才从窒息中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注视着孟殊台的背影,悲哀交织着恶寒,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了,只有一个念头乌鸦般索绕在心头他真的疯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柔和明善的孟殊台回不来了。孟殊台将乐锦轻手轻脚放在床榻上,抓过锦被仔仔细细给她盖住。先前这里侍奉的人全给吓跑了,孟老爷和孟夫人也一早被人劝拦回房。外头灯火通明,整个孟府遍传着大郎君已经疯了的话,无人敢踏入孟殊台的屋子。乐锦双眼闭着,身下还未干涸的血泥把床榻浸湿了一些,痕迹在尸身下氤氲开来,但孟殊台只当没看见,笑意吟吟用指尖描摹着乐锦眉眼。他也躺下来,和乐锦枕着同一个枕头,侧身和她说着悄悄话。“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