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有种不甚真实之感。
一颗心摇摇晃晃,又悬在半空之中,久久未落下。
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翌日醒来时,陈遇明已不在家中。
张妈说他一早便上班去了,临走时吩咐她备好了早餐,此刻就在楼下。
鱼蔓窝在松软的大床上,乖巧应了一声。
窗帘拉开,偌大的落地窗,采光很足。
简单洗漱完毕后,鱼蔓打开房门,准备踩着楼梯下楼。
忽然间,她听见楼上传来的动静。
轻微一道开门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有人自楼上走下来。
鱼蔓怔了怔。
她记得陈遇明同她说过,老宅里除了爷爷,再没有住其他人。
昨日她入睡前,也确信,宅院中再没有旁人。
那此刻楼上的又是谁?
正出神,忽然,一张熟悉的脸撞入视线中。
他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此刻正慵懒地自楼梯上走下来。一夜好眠,他的头发尚有些蓬松,男人第一颗扣子未系,露出那白皙的、精致的锁骨。
四目相对。
看见鱼蔓时,对方并不意外,相反地,他勾了勾唇,朝她露出一个满面春风的微笑。
“早安啊。”
“我的嫂嫂。”
……
宋经识也搬回了陈家老宅。
并且十分“友善大方”地,请她共进早餐。
微热的法式餐包,配上一杯冰美。鱼蔓硬着头皮坐在宋经识对面,只抿了一口咖啡,便苦得直皱眉。
她不喜欢喝美式。
喜欢喝奶味浓郁的热拿铁。
偌大的餐桌,除了她与宋经识,再无旁人。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
忽然间,身前一声:“喂。”
“鱼小姐,这面包跟你有仇?”
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竟用叉子将餐包戳了个稀巴烂。
宋经识坐在她对面,目光揶揄看着她。
鱼蔓抿了抿唇,放下叉子。
她本想问对方是何时搬进来的,话到嘴边,却莫名变成冷冰冰的一声:“你怎么搬进来了。”
像是质问。
话一出口,她也愣了。
男人目光巡视而过。
他的神色微微不虞。
“拜托,这是我家。”
正说着,他刚好吃完早饭。
宋经识放下叉子,站起身。
“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吧。”
对方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目光审视,还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我为什么搬进来?怎么,觉得我是在跟踪你,是在故意接近你?”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她愣了愣,抬起头。
正对上那一双漆黑的、却又深邃的眸。
男人低下头。
他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的唇角,微凉。
“鱼小姐,有没有人告诉你,吃完东西后,要擦干净嘴。”
“偷吃也是一样。”
什么偷吃。
是在说她吗?
在警告她吗?
鱼蔓想起来,先前男人在自己耳边,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
“那我就提前恭祝于小姐,新婚顺利咯。”
新婚顺利。
不是新婚快乐。
是新婚,顺利。
男人俯下身。
“鱼蔓。”
“你猜对了。”
“我搬进来,就是来玩你的。”
“你说现在周围都没有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呢?”
“我的,好嫂嫂。”
鱼蔓微惊。
她惊恐地瞪圆了杏眼,朝身后退了好几步。
冰冷的墙壁贴上她的后背,撞上她的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