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脏上。
“你,你要干什么?我爹是京兆府尹,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不只是你,还有你全家。你敢伤我,我爹一定灭你全家。”贺霖元一边指着温长宁放狠话一边后退。
又蠢又坏的蠢货。
温长宁笑了:“你让你爹尽管去。我家住宣宁坊,东边第二家就是我家,别找错地方了。”
宣宁坊?
贺霖元一愣,那一片住的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他们家尚且住不进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贺霖元声音里犹带着最后一丝希翼。
“宣宁坊东边第二家,那不是左相府吗?”有路人惊呼。
贺霖元脸色瞬间惨白。
左相权倾朝野,温家还是当朝太后的娘家。
这次他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贺霖元“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哀求:“温小姐,都是我不长眼,冒犯了您。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
温长宁淡淡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动:“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贺霖元连滚带爬地跑了。
青衣书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温长宁拱了拱手:“在下周怀之,今日多谢温大姑娘出手相救。在下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他日若能高中,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姑娘今日恩情。”
周怀之?
温长宁目光一凝。
这个名字在原著里出现过。
原著里,靖安帝为了遏制百官结党之风,欲从新科士子中选取有能之士进入御史台,于是亲自出了《论重塑吏治清明、稳固朝纲之策》一题作为今年会试的策论题。
周怀之寒门出身,在答卷中痛陈时弊,直言不讳朋党之兴对朝政、民生的危害,并从禁贿赂、绝请托、破朋党三个方向提出了言之有物的应对之策,被靖安帝钦点为会试会元。
靖安帝欲在殿试中亲自见过此人之后决定是否重用他,然而周怀之却缺席了殿试。
靖安帝事后派人调查,才知道周怀之在会试之后与人起了争执被人打断双腿,因伤势太过严重,即使治好了也会落下残疾。
而夏朝规定,凡身体残缺,面容有损者不得为官。
靖安帝严惩了涉事的相关人等,也为失去周怀之这么一个人才而惋惜不已。
原著中没有提周怀之是在具体哪一天、因何事与人起了争执,只说在会试之后,温长宁便以为是在会试放榜之后,他的会元名头招了人眼。
今年的会试已在半月前结束,离放榜还有六日时间,温长宁是准备解了禁足之后再去查周怀之这个人,避免他落得原著中的结局的。
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竟救了他。
想到刚刚贺霖元狠毒的行事作风,或许原著中提到的他与人起了争执就是因今日之事。
温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温姑娘?”周怀之见温长宁没说话,又叫了两声也不见回应,语气中不由得添了些担忧:“温姑娘,你怎么了?”
温长宁回过神,看着周怀之,问他:“你,若科举高中,进入朝堂,可会忠于当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