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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3 / 4)

闲的是不是?”

带头的那个唾沫横飞:“厂老板人好!过年发米发油,年底还分红!”“我们好着呢,你们非说有问题?”

“厂子要是被你们搞垮了,我们找谁要钱?喝西北风啊!”许岁眠试着讲道理:"可这是拿健康换的……”“健康?我们好得很!"另一个村民梗着脖子喊。“国家都来测过水了!白纸黑字盖了合格章!”“你们比国家还懂?啊?”

许岁眠的运动鞋踩在沟边的泥地里。

眼前是泛着荧光的绿污水沟,臭气直冲鼻子,明明是秋天,成团的苍蝇还在嗡嗡乱飞。

她对着电话低声说:“村民我能理解,他们也要过日子,但我真想不通那些专家。”

“这味儿都能臭出三里地了,报告上怎么就能写合格?”薛晓京在电话里冷笑:“宝儿,这还不明白?明显是当地衙门和厂子穿一条裤子呗!说不定这厂子就是他们自己私下里搞得黑产!不然那合格章哪来的?“听姐一句劝,这浑水你别瞠,赶紧撤!你那主编就是个老阴逼!派你个小姑娘来顶这雷,安的是什么心!”

许岁眠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好,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没让薛晓京再劝。

她没有立刻离开,又按照之前得到的线索,去村里几个患癌的人家打听。还是一样,家家躲闪,吞吞吐吐,什么都不肯说。但有一家,让她特别难受。

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小姑娘,守着炕上气若游丝的父母,眼睛像是两口枯井。许岁眠看着她攥着衣角的手,瘦得只剩骨头,心里发堵。临走时,她悄悄把钱包里所有现金都塞在了破旧的搪瓷杯下面。回程又是一路颠簸,车窗外掠过灰暗的田野村落,那一张张沉默愁苦的脸庞时不时从她眼前闪过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为了这点救命的分红钱,明知是饮鸩止渴,谁又敢掀了这锅?这种清醒的无力感,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憋得她喘不过气来。许岁眠独自拐进后海边灯光朦胧的酒吧,不愿回到那冷冰冰的出租屋。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咙,她伏在冰冷的吧台,肩膀微颤,眼尾泛红,滚烫泪珠无声滑落。

回国后受到的所有委屈,在谢卓宁那儿碰的一鼻子灰,还有眼前明晃晃却动弹不得的污糟现实…所有的憋屈就像洪水般决堤而出。眼泪不知不觉滴在了手机屏幕上,一片模糊。许岁眠的手指有些不太听使唤,点着手机屏幕,盯着那条“谢卓宁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的消息,愣了好半天,脑子转不过弯来。头像是一辆线条嚣张的红色法拉利,和他本人一样张扬。她本就醉醺醺的,此刻更是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掌心的手机就在这时忽然震动,一个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号码从屏幕上亮了起来。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紧,她指尖轻颤,划开了接听。电话接通,双方都没有出声。

听筒中只有一点细微的电流声划过,隐约夹杂着彼此克制的呼吸。国贸顶层的酒店公寓。

谢卓宁穿着一件深灰色浴袍,带子松松坠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楼下长安街车灯汇成一条流光,手中夹着烟,在指缝间一闪一灭。漫长的沉默笼罩着四周,空气仿佛都凝结。电话那边的许岁眠终是忍不住了,她鸣咽一声,一只手死死攥着手机,另一只手徒劳地捂着眼睛,可眼泪根本捂不住,顺着指缝往下淌。心里那种说不出的委屈在酒劲儿里刺激下猛地涌了上来,她嗓子发紧,哽咽着对话筒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谢卓宁!”电话那头,谢卓宁眯了眯眼,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缕青灰色的烟雾。

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点沙哑,“给你个独家专访,"他顿了一下,语调听不出情绪,“现在敢过来吗?”许岁眠被他这轻飘飘的语气彻底激怒,借着酒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杯子都给震得晃了晃,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敢!谁他妈不敢谁孙子!”电话被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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