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世族想用它来堵住百姓的嘴,想用它来让百姓觉得世族大公无私,可这样真的行得通?他们迟早会发现世族不过是一群靠吸普通百姓血为生的人。”
张行止似笑非笑地看过去,谢令璟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听过,谢中书侍郎喝完这杯茶便请回吧。”张行止平和地下逐客令。
言尽于此,谢令璟端起茶杯,一干而尽,起身告辞。
张行止静坐片刻,离开书房,回隔壁院子,却发现叶逐溪出门了,他问院中的紫春:“她去哪儿了?你们怎么没跟在她身边。”
紫春如实道:“不知。姑娘只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可要我们去找姑娘回来?”
他笑道:“不用,她既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就由着她。”
*
半天时间,叶逐溪已经打听到张行止幼时在哪家道观休养身体,是青云观。无奈它离京都甚远,至少得一个月的路程,她没法想去就去,只好先打道回府。
半路,被人截住。
截住她的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墨楼另一个掌牌人,南浔。
身穿五颜六色花裙、头戴有爬虫野花的南浔十分引人注目,只是站在街上什么也不做也能有百分之一百的回头率。她现在一边握着自己垂在身前的两条麻花辫,一边可怜兮兮地泪如雨下。
有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
南浔小时候磕坏了脑袋,智力停留在幼年,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成为了掌牌人。原因无他,脑子不好归脑子不好,但武力够强。
所以叶逐溪见惯了她边哭边喊着肚子饿边杀人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叶逐溪记得南浔总是跟在宋疯子后面的,今天怎么一个人到处走?
身为墨楼掌牌人,想找个人有千万种办法,哪怕南浔智力有问题,在墨楼没日没夜的训练下,她也会牢牢记住学过的东西,叶逐溪并不奇怪南浔为什么能找到她。
南浔拉她手,委屈巴巴地吸着鼻涕道:“溪溪,我饿了。”
“宋疯子呢?”
南浔只是摇头,不停地重复:“溪溪,我饿了,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