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吟吟地看着慕惜,说:“方才娘子一直看着我,现在我来与娘子说话,娘子怎么反倒急着走啊?”
鸣玉眉间川字更深,他看向慕惜,慕惜倒是自如,面无表情、毫无波澜道:“刚才不止我在看你。”
男人捧着脸支着下巴做出无辜天真的模样,跟他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气质不符,“可我只注意到了娘子。”他说:“我叫康劼,娘子叫什么?”
慕惜没说话,鸣玉挡在前面道:“郎君自重。”
康劼笑笑,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兀自叹了口气,只看着慕惜,道:“说来娘子可能不信,娘子与我妻主,长得真像。”
慕惜没理他,康劼又叹了一声,道:“可惜我妻主去世了,只给我留了一堆毫无用处的金银,叫我日日孤枕难眠。”
鸣玉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嫌恶了,而是无法言喻的震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矜持为何物的男人。
他连忙转头去看慕惜,慕惜不知道在想什么,康劼在前面挡着不让开,他们也走不了。鸣玉有些犯难,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直接使用武力……
好在没多久,慕惜看向康劼轻描淡写开口:“是么,那很巧了。”她轻声道:“桌子我们用完了,请让一下。”
鸣玉面上的震惊一直维持着,而康劼转换情绪之后的表情跟他表现出来的不遑多让。
作为主动出击的一方,康劼似乎坚定地认为慕惜会有某种表现,而事实是,慕惜无视了他,也不在乎他嘴中所说的逝去的妻主,问都不多问一句。
回到房间,慕惜的状态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鸣玉心说总算见识到了,难怪他主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定慕惜。
慕惜既像一块冰,又像一团棉花。只要她不愿意,无论对方怎么出招她根本不接,你拿她没有办法。
鸣玉怀疑,就算慕惜知道他们需要的问题答案,用上酷刑,但凡她不想说,还是可以做到一字不说。
见慕惜朝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坐下,鸣玉抿唇走过去。
慕惜小声询问:“你确定那个康劼的出现跟我的事情无关?”
鸣玉回想了一下,认真回答道:“是个古怪的男人,不过……小的确定他不会武功,也观察了跟着他的那几个随侍,最多不过是普通打手,应该无关。”
慕惜轻轻点头,鸣玉想了一下,宽慰道:“娘子别担心,我会注意盯着他的。”
毕竟自家主子不在,鸣玉遇到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是跟慕惜有关的人。
康劼这个人,有点神奇。
当然,这是在慕惜看来。这人跟她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完完全全的另类,这形容可算作褒义也可算作贬义。
但在鸣玉的认知里,康劼无疑就是个走了狗屎运死了有钱妻主现在有钱有闲的泼夫。当然,建立在他自述的经历为真实的情况之下。
康劼住在客栈里,整日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吵,有时在房间里都能听到他那根本盖不住的尖锐嗓音。
鸣玉发觉慕惜对康劼似乎不像他这般嫌弃厌恶,不过往好了想,她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这个人。
但出于对方的原因,慕惜还是会刻意避免跟他见到。连续两日,他们吃饭都是让小二送到屋里来的。
鸣玉一边盯着慕惜,一边盯着康劼。
主子离开前跟他说过一番话,言外之意就是慕惜有可能甩开他去做一些事,或是跟其他什么人联系,鸣玉做事比应璋周全,所以留下了他在她身边。意义重大。
但慕惜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要离开客栈的打算,她也不对自己提什么要求,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如果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康劼,鸣玉只会觉得慕惜的日常很安静。
康劼是期待着跟慕惜见面的,但发觉对方和那个不讨喜的下人似乎在躲着自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