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Chapter 057
周正卿目光锐利地扫过叶婵娟，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聂尚书那张刻满风霜，却不动声色的脸上。
“聂大人，你最后这句话，真是意味深长啊。"周正卿换了一种语气说话。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差别，这是何意？莫非令嫒知晓些连您都不知道的……内情？聂尚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叶婵娟，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无奈的纵容。
他道：“婵娟，为父与周大人在谈正事。你若看出了什么，或想起了什么，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
叶婵娟。…….”
“爹，你可真是亲爹。"叶婵娟很是无语，忍不住吐槽。“我知道什么？能看出什么？”
聂尚书：“…你平日里的聪明才情哪儿去了？”“被狗吃了。”
此时的叶婵娟早就没了，先前那副乖巧的模样儿。她现在刁钻得很,那双清亮而专注的眼神,充满皎洁。下一刻,仿佛换了一个人。
叶婵娟向前一步，声音清脆。“周世叔，还有我的爹，你们就没有想过，得到的线索有问题吗？”
张少卿沉思,片刻问。“侄女的意思是说，线索太干净了。”“对！线索太干净了。“叶婵娟朗声道。“也太顺了。夜香郎三更天抄近路，恰巧就看到五个特征鲜明的嫌犯？凝香斋并非地处荒僻,后巷虽暗，但三更时分，若真有五人慌张奔出，动静不小，为何只有一对偶然经过的夜香郎看见？更巧的是，这证词恰好补上了江南商人离开凝香斋后、无人能证明其行踪的空当。”周正卿缓缓点头，眼中闪过赞赏：“不错。证词出现得恰到好处，像是有人生怕我们找不到方向，特意将路标插在了最显眼的位置。那对夜香郎……叶婵娟接口道，语速加快：“已让巡捕司的暗中跟着了。若他们真是被人安排好的眼睛，此刻或许会去报信，或者，安排他们的人，会来确认他们是否功成身退。”
聂尚书看着女儿，眼中复杂之色更浓，片刻后，对着周正卿道。“听到了没，我这个女儿啊，聪明得很。连老夫我都比不上。”“的确。“周正卿点头感叹。“侄女看起来，是比你聪明得多。”聂尚书沉默片刻，果断承认这个时候。“虎女类父，老夫很满意这点。”聂尚书特会让自己脸上贴金，叶婵娟本来想不给面子翻白眼的，但好歹是亲爹，想来还是忍了吧。
于是乎，叶婵娟就恢复了′乖巧'的模样儿。然鹅没曾想，让叶婵娟更加无语的事情发生了，他的亲爹聂尚书下一刻居然说。
“婵娟这丫头，从小就对这种弯弯绕绕的诡计格外敏感。虽说老夫实在想不起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老夫心知肚明，二十年前旧事，若真与眼前之事有关，她怕是比老夫，更会分析。”
几个意思！
说她心机深沉?
还真是亲爹呢！
大写无语的叶婵娟，直接毫无顾虑的翻起白眼。这时候周正卿没有再严肃一张脸，而是心平气和的询问道。“那以婵娟侄女之见，我们此刻该当如何？对手布下此局，意在将罪名牢牢扣死在江南商人身上，其目的恐怕不止是陷害这么简单。”
“幕后之人熟悉衙门查案流程，甚至可能了解周世叔、张世叔你们俩的办案风格。他们算准了你们会发现现场的刻意，也算准了你们会对′过于完美′的线索起疑。所以，第一步，虚则实之。”
张少卿：“你的意思是……
叶婵娟：“对外，不妨做出采信夜香郎证词，加紧审讯江南商人的姿态。甚至可以让衙役大张旗鼓地去他们下榻的客栈搜查，做出证据确凿、即将定案的假象。一来安对手之心，二来，逼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只要他们动了，就会露出破绽。”
周正卿击掌道：“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侄女果然聪慧，不愧被三皇子称赞，′秀外慧中'的楷模。”
叶婵娟：“周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