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冷淡的模样,倒让王贺璋莫名有些恼。于是他梗着脖子呛她,“你能买什么书去!”
谁不知道聂相宜是京城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就连飞花令也对不上来。
聂相宜正想反呛回去,恰在此时,那伙计却将书递给了她,压低了声音,“姑娘,这是您的书。”
她见那书用锦布包裹,店内伙计又神神秘秘,不由得心生好奇——什么书这么金贵?
她伸手去翻,“俏……”
这才刚瞧见一个字,就被一旁王贺璋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
他的脸愈发通红,连带着修长脖颈几乎红成一片。他皱着眉瞪聂相宜,“你一个姑娘家!买这种书做什么!”
“姑娘家就买不得了?”聂相宜一听他这话,乍然火起,心里生出些叛逆之意,“就许你们男儿看?我偏要看!”
她还不信了!什么书这般金贵?
她说着便去掰王贺璋的手,一边斥他,“还是世家公子呢!竟也如那些老古板一般,瞧不起我们女子!”
“谁!谁瞧不起你了!”
聂相宜与他大眼对小眼,“那你放手让我看啊!”
“你!”王贺璋在与她久久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像是自暴自弃般收回了手,“罢了!真不知你……”
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道理。
得胜的聂相宜只是骄傲地朝他扬了扬下巴,而后颇为自得地翻开了那书。
片刻的静默之后……
“谁叫你给我这种书的!!!”
只见那书从聂相宜手中唰地一下便飞了出去。她脸颊蕴出绯红的颜色,一双眼眸胡乱地飘,连眼神都不知何处安放。
伙计不满地皱了皱眉,弯腰捡起那书来,心疼地掸了掸灰,“姑娘不喜欢便罢了,何苦将它扔了出去。只此一本了呢!”
聂相宜红着脸瞪那伙计,“谁叫你给我这种书的!”
“您自己说的呀。”伙计理直气壮,“要难买的书。没有什么书比这更难买了。”
聂相宜脑中浮现起方才看到的文字,脸颊更是热烫起来。
难怪方才王贺璋不让他看。
她脑中忽地想起,万一这书要是送给了谢知……
聂相宜都不敢想。
“我要的是可以送人的那种!”
伙计心说这个也可以送人。只是看聂相宜的样子,便知是说岔了,于是笑笑,“姑娘说的是古籍孤本之类的吧,也有呢。”
他说着便取来木梯,准备去从书架最顶上取,“前两日掌柜的同那本《昭明文录》一同收回来的,还有一本《九星文说》的孤本。”
聂相宜方要开口,便听得一旁的王贺璋说道:“那本我一同要了。”
说着,他挑衅似的看了聂相宜一眼。
害他被笑话那么久,眼下有机会给聂相宜使袢子,他才不会轻易放过。
果然,聂相宜闻言顿时叉腰瞪他,“你这人懂不懂先来后到?”
“这书是我早就定下的!是谁没有先来后到?”
“你定下的明明是《昭明文录》!”
王贺璋得意地哼了一声,“伙计,你告诉她。我是不是说过,但凡孤本,我必收之?”
伙计神色为难地点了点头。
“你!”聂相宜一时气结,忿忿斥道,“亏我还觉得你模样俊俏,原不曾想你这般小肚鸡肠!”
“大庭广众的你胡说些什么!”此话一出,王贺璋脸上方才褪下的红卷土重来,瞬间便沁透了皮肤。
他瞪着聂相宜,却因脸红无半点气势,“你!你一个堂堂侯府小姐,怎得说话这般……这般没有遮掩!半分自矜也无!”
而后像是自暴自弃般无奈,“罢了罢了!我亦惹不起你!那《九星文说》还是让与你罢了!”
说着也不看聂相宜,他转头便吩咐伙计,“帮我摹一份拓本罢了。”
伙计忙不迭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