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但心却是温暖的。
他们很快跑到船头,阮泱知道陆文瑾和宁羡是宿敌,又一直对阮家忠心耿耿,他应该不会对她不利,她喘着气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蜀地么?陆文瑾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担心凤栖宫那边出纰漏,便想抢先一步主动去找交接虎符的人,竞没想到碰见了你。”阮泱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船上怕是有不少太子的眼线。”话音刚落,身后便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陆文瑾回头对阮泱道:“东西可在你身上?”“嗯,我一直贴身保管。”
陆文瑾看向不远处另一艘小船,便抓紧阮泱的手道:“愿不愿意信我回,跟我一起跳下去。”
阮泱一愣,扶住船舷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子,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水,未知的恐惧感难免会让人想退缩。
她犹豫片刻,点头。
阮泱其实不怎么擅长水性,可关键时刻,她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跟着陆文瑾一起跳入着冰凉刺骨的河水中,这样至少不拖累人家。她死死闭着眼,尽量让身体放松起来,即使有陆文瑾搂着她的腰,带她往远处游去,可渐渐的她的体力也开始透支了。但好在接应他们的船只也在朝他们过来,阮泱立刻抓住了投下来的缰绳,用尽浑身力气往上爬。
阮泱呛了好几口水,伸手一摸,却没摸到一直照顾她的陆文瑾。她焦急地趴到船舷边上,也不管陆文瑾现在就在攀爬着,一把揪住少年的后衣领,将人拉了上来。
“少将军,阮小姐。”
阮泱见来者是阿丑,终于放下心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甲板上。他们安全了。
回到船舱,奴仆们很快烧好了水,待阮泱一番清洗后,她便换上了阿丑干净的衣裳。
烛火下,薰笼旁,阿丑拿来毯子将阮泱发抖时身体裹住,此时却瞥见阮泱上有明显的摔伤。
阮泱竟然又从宁羡手里跑掉了?阿丑的指尖越抠越紧。她见陆文瑾就在一旁,便道:“姑娘,你身体可还要紧,要不要我拿些药膏来敷一敷?”
阮泱一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合拢了衣领,她摇头:“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有话对陆将军说。”
陆文瑾整理好刚换上的衣裳,抬头莞尔:“怎么了?”阮泱现在每挪动一步,宁羡留在她身上的疼痛便会更深一分。她愧疚道:“你方才也看见了,我身_……”“对不起。”
少女的话宛如针扎一样刺在他心上,陆文瑾收回视线,种种,都在告诉他,她刚才一直和宁羡待在一起。
陆文瑾才要张口,眼眶却先泛着酸,随后勉强笑道:“你又要反悔,不想嫁给我了?”
见阮泱不语,他猜小姑娘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了。陆文瑾勉强一笑:“你很喜欢他。”
“我,…”
她真的一点也记不起和陆文瑾的过往了。
他害怕听到阮泱肯定的回答,便立刻打断了她,赌气说:“没关系,我就当我的泱泱去了很远的地方,而你.…喜欢谁都跟我没有关系。”阮泱抬眸才要解释,人却已经披上外袍,推门出去了。阮泱本想追出去,可才跨出门槛便止步了,她对宁羡恨大于爱,而对记忆一片空白的陆文瑾来说,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很好的朋友。既然对他无男女之情,她便不能吊着他,耽误他。叶将军忙完公务,便立刻来拜访阮泱了。
他道:“多亏阮小姐一路将虎符安全送到我手里,不管事成与否,我一定不会辜负皇后所托,将您平安送回去。”
阮泱笑道:“我只尽了绵薄之力,若非陆将军救我,我怕是死在那条船上了。”
“叶将军可方便告诉我,你们准备何时行动?”“就这几日了,待时机成熟便调动兵马,杀入皇城,取反贼首级。”阮泱道:“那和太子一伙的季家人,会如何…”她这显然是明知故问了。
“抄家,流放?不过具体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