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时节,经数日周旋后,宁羡率领禁卫军直逼巴蜀,将蜀军杀了个措手不及,阮熹山为了保命,不得已敕令陆文瑾归降朝廷,并交出手里兵权,以表诚意。
今日整装归家,宁羡换了戎装,着上了平日里着的玄色宽袍大袖,青丝自银冠自然垂下,他一边抚着马儿的鬃毛,一边悉心喂马儿吃草。
若快马加鞭不做停留,见到阮泱也得七日有余,宁羡鼻尖一酸。
自上回不欢而散后,那个小没良心的竟没有一封信过来,甚至,翠浓告诉他,阮泱知道他假死的消息后,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将手中的鲜草沮丧地朝地上一扔道:“儋州这几日可有来信?”
清点人数的士兵道:“回殿下,不曾有信。”
宁羡听罢,抱起双臂懒懒地靠在柱子上,他轻剜了眼士兵胸口挂着的鸳鸯吊坠,冷哼:“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宁羡一把拽过他宝贝似的吊坠道:“孤问你,若有朝一日,你媳妇儿忽然不理你了,你说是为什么?”
“...啊?估摸着是我干坏事儿了,惹她生气了吧。”
宁羡反思了一下自己,蹙眉道:“就没有别的原因?”
士卒随口道:“要不然就是红杏出墙?哎,女人的心思多,咱们难猜的很啊。”
宁羡倒也不想疑心阮泱移情别恋,可到底有陆文瑾那个坏东西在,两人情真意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他自己是后来的插足者,若要和陆文瑾抢起那只小宠物来,他怕是要费好些力气。
若非为了减少两地战火,避免生灵涂炭,他早就带兵攻破巴蜀,生擒了陆文瑾。
“殿下,您怎么忽然问这个啊?”
宁羡回过神,瞥了眼对方什么也没说,独自回了营帐
.....
清晨,桌上只有一碗白粥和一小蝶桂花蜜,食物虽不如前段时间丰富,但好在是可以下咽的。
阮泱将一勺粥水送入口中,味蕾上的清甜和暖和很快蔓延至心田,这是她这两个月来,为数不多愿意好好吃饭的一次。
今日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若现在收拾东西悄悄离开,她一路上会少受很多磨难。
阮泱将一些必要的衣物都收拾好,便去梳妆台前的抽屉里准备拿些首饰,好换取活命的盘缠。
毕竟,伺候了宁羡这么久,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拿他一点儿钱财,也好等她日后小产能更好养好自己的身体。
她把镯子步摇耳铛等昂贵的首饰,尽数包入一块破布里,随后翻动着小匣子,却发现随身的那块双鱼玉佩不在。
阮泱细细回忆一番,那块唯一能表明她身份的东西,上回不小心放在了隔壁禅房里。
......
“你们夫人可方便?”
再三思量下,阮泱不得已敲了金莲的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她从前的旧仆翠浓。
翠浓见是阮泱,生怕此女是来找茬的,她的指尖不禁捏紧了门框:“...是你?你来找金莲夫人有何事?”
阮泱闻此称呼,难免觉得讽刺,这才几天就改口喊上夫人了。
宁羡可真是宠她啊。
她眸中带着一丝从不曾出现过的尖利,笑道:“我是来取我自己的东西,并非找你家夫人。”
翠浓打了个颤。
“外面是谁?快让人进来。”
翠浓垂眸侧身,有些犹豫,阮泱却不等对方反应,径直走了进去。
禅房内,金莲正跪坐于屋子中央的小案前,少女肩上搭着宁羡的披风,她所着的衣裙与宁羡的衣袍是同一个款式,而玄色缎面下,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如雪。
她指尖捏着针线和云锦纹饰的缎面,似乎在给宁羡纳新鞋。
阮泱有些发颤起来,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只要她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宁羡与金莲赤.裸着身体,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