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欺负没钱的?”
徐怀霜不便多与他攀谈,只能缄默着。
茶摊老板自讨没趣,瘪瘪嘴巴自顾去烧茶了。俄延几晌,任玄匆步领着几位寒门学子出来,那几位脸上都挂着惊骇之色,抖着下颌,磨着牙关,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口。徐怀霜目光扫向一位挎着笈囊的学生,温声道:“别怕,我是来帮你们的。”
这些学生没见过烜赫将军的脸,便也防备往后退一退,谨慎盯着徐怀霜一言不发。
徐怀霜:“听闻卢逸亦在参考的学生之列,他有多跋扈你们都亲眼所见,进松阳书院的机会来之不易,难不成你们日后都要活在他的欺压之下?”那肩挎笈囊的学生踟蹰着,紧紧抿着唇,半响才问:“那你要如何帮我们?”
徐怀霜笑指他的笈囊,“借你纸笔一用。”学生慢吞吞将笈囊中的纸笔拿出来,又取出一小方砚台轻轻搁在桌上。徐怀霜提笔蘸墨,行云流水写下卢逸犯下的罪状,将其夸大,定为极其恶劣的罪责,学生歪着脸去看,立时大骇:“你要举告他?可千万别牵连我们!徐怀霜温缓了语气,劝道:“别怕,我已命人去请城官来,官家如今重视你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学生,卢逸虽不曾明面欺辱你们,可你们是不是与里面的徐六郎还算交好?”
“他既做出此举,便是将徐六郎连同你们看作一类人,这状纸只需你们按下手印,签下名字,日后官家见了,自会替你们主持公道,不叫你们因卢逸此人忧心害怕。”
这几个寒门学生垂着眼,一时不曾说话。
他们这些人里面,家境好些的不过是做些小摊生意,家境不好的,长辈举家托着要其念书,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好容易官家改了松阳书院的招揽制度,于他们而言已是从举步维艰变成了稍显容易,跨越这样大的一步,能进松阳书院,若说不高兴不珍惜,那是假话。他们也不想日后进了松阳书院被这卢逸屡次三番欺凌。因此那位挎笈囊的学生再三踟蹰,最终轻声问:“真的不会连累我们么?若按个手印签个字便能使往后三年在松阳书院的日子好过,那不妨试一试。徐怀霜十分笃定,“绝不牵连你们,若是不信,你们可与我一起在此处等着城官来,届时我会替你们说明情况。”
凑巧任玄带了腰牌,徐怀霜便叫任玄将腰牌掏出来,摆在那封状告旁,“此乃我身边副将,以此腰牌作证。”
学生们盯着那块腰牌细看,有个心心思细腻些的常钻研盛都的官员,便猛地一呼:…你是烜赫将军?”
徐怀霜一顿,还是点了点头。
不料这一下,几个学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那位挎笈囊的学生小声嘀咕道:“徐六郎的四姐姐在里面将人打得起不来,将军,你……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
徐怀霜起先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话冷不防传进耳朵里,稍稍调整后才扯出一丝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想必你们读书破万卷,在此事上自有判断。”
那位学生摸摸鼻尖,讪笑道:“知道,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我们没放在心上呢,也不会去外头传,就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徐怀霜抿唇一笑。
没几时,学生们便挨个按下了手印,写下了姓名,其中还有位学生打头阵,又悄悄回醉仙楼带了一批学生出来,依次在状纸上落下手印与姓名。因醉仙楼的动静太过喧阗,不少人挤进去,挤不进去的便守在外头围了一圈,这样的新鲜事一传十十传百,总算传到了高梧巷。眼瞧天色益发地黑,知道徐蓁蓁与徐怀霜下响出去玩了,余琼缨用过晚膳便想着到门口接一接她与徐怀霜,不想刚穿廊过,门房彝毒踉跄跑来,见了她便喊:“不好了!二太太!不好了!”
余琼缨脸色一变,身边的婆子立时制住毒囊,叱喝一声:“太太面前,好生说话!出了何事?”
幸辑慌乱答道:“回、回二太太,外头好些人都在传,说咱家三公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