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便是到天狼寨了,你只需与天狼寨的人说清身份。”“说是我的干弟弟,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待风头过了,我再想法子去接你。”
李承瑜很是不想再轻信旁人,可他早已没有别的门路,也没有别的办法。大约是山匪这两个字太容易叫人往坏处想,李承瑜便觉得江修这位山匪出身的将军又变得莫名可靠起来。
于是便抱着包袱点了点头。
辗转打着盹儿挨过冷寂的夜,客栈后厨散养的鸡嚎叫几声,江修便推一推李承瑜的肩,示意他该出城了。
行至城口,李承瑜始终低着脑袋,唯恐叫护城军认出他平平无奇的脸,临走时,便一步三回头窥着站在拐角的江修,小声道:“干哥哥,你可要记得来接我啊。”
江修弯着唇畔朝他挥一挥手。
这厢与家中的姊妹汇合,徐怀霜揣着满脑子的乱麻回了徐家。经历将近有大半月的时间未回过家,徐怀霜站在角门外,一时眼热,没忍住别开脸悄悄擦一擦眼尾。
奇奇怪怪的情绪一茬接一茬地撞过来,徐怀霜很是有些难以消化,柔和的眼眉便复杂起来。
偏生徐之翊顶着一张施妆傅粉的脸过来,低声问她:“满满,你今日拿砖头打人那招跟谁学的?我做哥哥的怎么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水准?快老实交代!”乍然一见胞兄这张脸,徐怀霜的脸色变得尤其诡异。沉默好半响,她才抿着唇艰难出声:…哥哥,你的妆花了。”徐之翊蓦地古怪哼一声,胡乱往脸上抹一把,“这还不是你出的鬼主意?那李承瑜真是个淫胚!他爹怎么不把自己那双眼睛也送给他,我这么风流倜傥一个男人,他看不出来,还敢壮着胆子叫我乖乖!”徐怀霜讪然避开他的唾沫横飞。
紧接着在狭小的门缝里看见妙青妙仪。
徐怀霜"….”
也对,他能将她的姊妹们唬成这样,再唬一唬她的婢女做从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徐怀霜跟在姊妹身后偷溜回府,在一处月亮门下分别,旋即转背领着妙青妙仪回了雨霁院。
“姑娘,下次可再不能这样了,"妙青忐忑在徐怀霜身后小声劝诫,“奴婢与妙仪都害怕得紧。”
徐怀霜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淡淡嗯了一声。妙青妙仪互相一睇眼,顿松一口气。回了雨霁院便没跟着徐怀霜进寝屋,自顾操练去了。
徐怀霜很是怀念地细细扫量寝屋的陈设,磨一磨两片唇,长舒一口气,将杂乱四处撞的一颗心暂时放回原位。
她是幸运的。
幸好,幸好换回来了。
徐怀霜只站在原地踟蹰几瞬,便打算着从明日开始将一切轨迹拨正,她做她的徐四姑娘,他做他的烜赫将军。
于是便抬着胳膊解开斗篷,将穿在外头的窄袖外袍给褪下。“咚咚。”
有什么东西顺着她脱衣的动作从指骨间滑了下去,落在铺满绒毯的地面,发出沉闷一响。
徐怀霜循声去瞧,旋即一怔。
是江修的银戒。
银戒在她脚下弹响,不一时往桌案那头滚,直至撞上桌案的桌脚才停下来。徐怀霜沉默跟着银戒往前走,眨一眨眼,弯腰将银戒给捡起来。她与江修在将军府换回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也忘了要将属于彼此的东西归还。
思及此节,徐怀霜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指腹磨一磨粗糙陈旧的黑色细绳,无声笑了笑,将属于江修的玉佩和银戒都搁在案上,暗暗筹算着找个日子,将这两样东西还给江修。
两样东西刚搁置好,徐怀霜的目光又掠至桌案一角的册子上。是她的《满满记食》。
册子正摊着,旁边架了几支笔,还有一些未完全干透的彩墨。徐怀霜拾起《满满记食》,细细看着。
今日午响,母亲院里送来新鲜的桂花糕,掺了牛乳,于是册子上画了几块黄色的桂花糕。
一旁记着:徐怀霜,这桂花糕甜度适中,或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