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的血。”
来人走到何长宜面前,侧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鲜明轮廓,正是阿列克谢。
他伸出手,要碰不碰地停在她面前,顿了一顿,又收了回去。何长宜却没有注意,警惕问道:
“你们做的?”
阿列克谢垂下眼帘,生硬地回了一句:
“不。”
何长宜稍微放松了些。
那就好,不然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维塔里耶奶奶。“我要送他们去医院,你有事的话自便。”说罢,不等阿列克谢的反应,何长宜让大汉将伤员扶到远离旅馆的路边。来不及等救护车,她花了大价钱打车,将伤员全部送往最近的医院,并预先缴纳了足够的医疗费。
在峨国医护接手伤员时,其中一个受伤的熟人倒爷拉着何长宜的衣摆,虚弱地说:
“何姐,你救了我的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何长宜轻轻掰开他的手。
“别介,我可没您这么大的儿子。”
另一个伤势比较轻的倒爷忍不住笑出声,牵动伤口剧痛,还要扭曲着脸去笑话对方。
“你都把我们何姐给叫老了……何姐,他不会说话,你听我的,我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你!”
何长宜柔声细语地说:
“也别等下辈子了,就这辈子吧,我等着你伤好了来给我当牛做马。”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轻柔。
“别担心,我肯定是个好牛倌,保证一天挥鞭次数不超过十次。”伤势轻的倒爷:啊?”
旁边的倒爷笑得直咳嗽,幸灾乐祸道:
“他皮厚,抽一百鞭也没事儿!”
安顿好伤员,何长宜拎着手提箱站在路边,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去找一家不知安全与否的新旅馆?
还是厚着脸皮去维塔里耶奶奶家借住?
何长宜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要是穿着一身血衣去见维塔里耶奶奶,你说她会相信这是不小心溅到的颜料吗?”
阿列克谢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像一头沉默而压抑的黑色恶犬。听到何长宜的话,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她会相信你希望让她相信的。”
这话听起来像绕口令,何长宜却奇异地听懂了。她苦恼地扯一扯沾满了血的衬衣,突然看向阿列克谢。“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吧。”
阿列克谢大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来得及阻止。“我听说旅馆那边换了家黑|帮收保护费一一收钱不办事,你说他们是不是要为这次袭击造成的损失负责?”
何长宜冲阿列克谢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我需要得到应有的赔偿。”
阿列克谢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什么时候都不需要担心这个该死的小心眼的记仇的女人!当维塔里耶奶奶开门时,一只穿着新衣服的快乐小山雀扑进她怀中。“维塔里耶奶奶,好久不见,您还好吗?”阿列克谢沉着脸站在台阶下,大门口两个女人亲热地贴脸蛋,似乎谁也没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寒暄后照例是红茶和甜点。
维塔里耶奶奶关切地说:
“我看到电视新闻说有一伙极端|分子袭击了钟国人居住的旅馆,我亲爱的,幸好你没事,你不知道在见到你之前我有多担心。”何长宜和阿列克谢默契地对视一眼。
她率先问道:“维塔里耶奶奶,新闻还说什么了吗?”据说袭击贝加尔旅馆的枪手是所谓的skin-head,也就是光I头党,日落帝国的舶来品,兼具极端民族主义及种族歧视的特点,极度排外。作为大峨新兴的一股黑恶势力,光|头党们迫不及待想要打响名头,于是瞄准了大出风头而又臭名昭著的钟国倒爷。事实上,在倒爷们最初来到峨罗斯时,由于带来了紧缺物资,当地人的态度还算得上友好。
但随着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