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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竹(2 / 3)

毫毕现的内堂门前此时突然笼罩这一层阴影,莳榆梗着脖子抬头,看见谢青岑正用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托着竹帘,她面前的青砖地面上,竹帘筛出的细密光栅上下晃动了一瞬。

他人长得修长高大,往门口一站好像幼时植于庭前的古树又亭亭盖矣,竹帘的影子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原本清冷淡漠的神情此刻愈发幽深难测。

在酒楼那晚的不寒而栗又席卷了她全身。

她抹了下袖子里已经泛起鸡皮疙瘩的小臂,强颜欢笑道:“清岑哥哥。”

谢青岑倒是没多说什么,直接将手上的邀帖递给她道:“春猎明天辰时开场,记得早点来。”

莳榆赶紧让小桃把帖子收下。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谢青岑竟说了句多余的话:“不能骑就不要骑了,何必勉强?”

莳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原本泛冷的身体被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愤填满,瞬间躁了起来,应着他幽冷的目光,莳榆不咸不淡地回道:“那就不关谢公子的事了,我自有分寸。”

谢青岑似乎有一瞬诧然,手微微抬起,薄唇翕动,好像要说什么。

但莳榆却不想再和他拌嘴,转了身子,不愿多说。

谢青岑已经举起的手在此刻无力垂下,冷峻的下颌紧绷,声线冷淡:“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莳榆没有回应,谢青岑默默转身,在离开门前时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屋内,发现她还在背对着他,将视线收回,眼波流转间,无声地叹了口气。

谢青岑欲言又止的“嘲笑”并没有劝退莳榆,相反,第二一天一早她便来了郊外的春猎场。

似乎是天公作美,这天春日晴好,草皮被修葺得短而平整,泛着绿油油的光。场边彩棚林立,锦幔飘飘,不少世家子弟、名家女眷站在旁谈笑风生,春风笑语混杂着马匹嘶鸣织成一片喧腾欢乐的场景。

莳榆脚踩着松软的土地,一时恍惚,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竟然找不到谢青岑他们在哪。

还是孟祈年第一个发现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莳榆妹妹,你来的真早,咱们的彩棚在这边,我带你走过去罢。”

莳榆看向孟祈年,发现这人真是爽朗,说话也叫人如沐春风,怪不得谢青岑那种千年寒山的性格也和他走得近。

她跟着到了彩棚,正要找个地坐下时,与何书因不善的目光相对。

但莳榆却完全没把她挑衅的眼神放在心上,而是认真观察起她的容貌。

因为她今天实在是好看。

那是一种和莳榆不一样的美。

如果说莳榆的好看是台架上的玉壶光转,珠圆玉润又不失可爱俏丽,那么何书因的美就像白釉瓶里斜插的红梅。

英气、端庄,绝非胭脂俗粉,以至于她在看她时,虽然目光锐利,可并没有精明与算计,而是一种将门虎女的威严。

她今天穿了一身湖蓝襦裙,银色的绣花丝线若隐若现,将她整个人衬得磊落明朗。

莳榆冲她笑了笑。

何书因一怔,待她坐下才回过神,没好气道:“江妹妹看起来心情不错,不知等会儿打猎输了还能不能笑出来。”

莳榆被问得奇怪:“姐姐既已知道我平时散漫惯了,不爱读书,想必武艺骑术也是不精,人贵有自知,这次游猎我纯当消遣,还不至于输了掉脸。”

何书因冷哼一声:“妹妹有这种心态就好。”

莳榆不再反驳,忽听一阵清脆的呼哨,前方陆陆续续闯进了一些骑着马的少男少女,想来是已经打猎回来的学子。

坐在她身旁的何书因差人给她递了个蒙着布的托盘,她掀开一看,是骑装。

她不解地看向她,何书因没好气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骑装,所有人都要换的,不然受伤了怎么办。”

莳榆心想这人还挺热心肠,要不是她把衣服递给她,她估计真要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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