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淡声道,“卷入儿子一个人便够了,钦弟不必参与。”
“不叫你弟弟参与的事情,你有私心吗。"温父眯眼问。温祈砚抬头迎上,“有。”
“父亲适才不是都说了吗,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你的私心是什么?“温父又问。
“事情没办成,儿子和纪绾沅还没有和离,钦弟与纪绾沅来往过密,底下人说话不会好听,儿子不想被人诟病。”
这倒是,毕竟小叔和嫂嫂走得太近,说的话不会好听,温父也承认,是他病急乱投医,操.之过急了。
“除此之外,儿子也是为了温家着想。”
“哦?“温父让他说下去。
“父亲也不想想钦弟如今在什么地方任职,钦弟掌管御林军,父亲与儿子同坐御史台,文臣武将集结一家,陛下忌惮纪家,就不会忌惮我们温家了吗?”“别怪儿子说话难听,父亲只想着顺从上意,做一个正直拥护陛下的纯臣,但也应当要学会明哲保身。”
言及此,温祈砚话锋再转,“且钦弟还未娶妻,他若是在接近纪绾沅时如儿子一般为她动欲,父亲有把握能够把他拉回来吗?”“您别忘了,钦弟当年就跟纪绾沅走得很近。”温父顺着温祈砚的话往下深想,的确如此。“你分析得合理,是为父剑走偏锋?疏忽了。”“嗯。“温祈砚淡声,“依儿子之见,一为打消圣上顾虑,二为我们温家名声,你让母亲早点给钦弟挑选一名合适的世家贵女,让他结亲吧。”“你母亲觉得林家一一”
“林家不合适。“温祈砚直接抗议,“林家可是翰林,文臣抵不过纪丞相,却也是翘楚,父亲最好还是给钦弟挑家世低一些,不要太出挑的。”温父听得连连点头,“还是你做兄长的思虑周全。”“若是可以,远一些的更好。”
温父疑问,“远一些?”
“可你弟弟方才任职御林军首领,远一些的,岂不是又要离开京城了吗?如何是好?”
温祈砚一本正经,“父亲想想钦弟才多大?便是在外几年有所建树,到底也是个愣头青,他一回来,圣上便直接让他任御林军首领,手里握实权。”“您就没想过,陛下有可能是在试探我们温家吗?”“您就让母亲给他挑远一些的世家姑娘,最好是离开京城的,如此也能够借机向陛下表态,我们温家没有不臣之心。”说这些话时,温祈砚面上毫无波澜,温父不仅没有起疑,反而连连称叹,“还是你想得周到,明日我便与你母亲去说。”“那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纪绾沅那边,就不用为父多嘱咐了吧?”“父亲放心吧。“温祈砚收回视线,垂落在卷宗上,“儿子心中有数。”“嗯,尽快办了这件事情。”
“虽然还没有摸出幽州矿业所在的地方,但既然纪家那边已经把纪凌越给派出去了,在开采矿业,届时我们也能够抓个现形。”温祈砚淡声,“嗯。”
纪绾沅醒过来的时候已至于半夜了,被饿醒的。她四处摸索,触碰到旁边的一片硬朗.结实的温热,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醒了神,整个人往里面缩去。
旁边的男人静静感受着她起伏不定的呼吸,坐起来。微弱的烛火将男人高大的身躯映照在幔帐之上。对方俊逸的侧颜闯入她的眼帘。
纪绾沅渐渐回神了,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哪,旁边的人是谁。这不是她那许久不回家的枕边人吗?
差不离一个月没见,她竞然觉得有些陌生和尴尬。他何时回来的?
纪绾沅的脑子开始转了。
她率先想到的是,莫不是今日跟温云钦说他不好,被温家多事的下人嚼舌头,嚼到温祈砚那边了?
他回来找她吵架?
或者,和离吗!
可她心里都开始激动了,温祈砚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两人在黑暗当中相互对视许久,纪绾沅没有打草惊蛇。她也不打算问他,预备绕过去下床榻。
还以为他会拦着她,没想到,温祈砚居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