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眼拱手道:“温娘子万福。”
也许是心里揣了个人,月安对崔探花的风采无动于衷,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件精美的物件,譬如名瓷或者美玉。
月安会觉得养眼,但并不会像其他怀春的小娘子一样为其倾倒、迷恋。
“崔郎君万福。”
月安还礼,面上的笑不显冷淡也不过分热情,恰到好处。
“温娘子请坐,今日请温娘子前来还请恕崔某冒昧,但在下确实有要紧的事需要同温娘子当面商议。”
“事关两家婚事。”
月安落座,对于他面上的庄重和抱歉无所谓,只噙着笑轻声道:“崔郎君不必如此,正巧我也有要紧事要与崔郎君商量,不过既然是崔郎君先行邀请,那边遵个先来后来,崔郎君先言。”
月安并不担心她接下来的话会让对方不忿,她喜爱自身,觉得自己很好,但汴梁不止她一个好娘子,如崔探花这样的儿郎也不缺好娘子作配。
闻言,崔颐神情又郑重了些,仿佛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让他很是为难。
尤其再一抬眸对上对面小娘子灵动而璀璨的眼眸,崔颐觉得这话更难说出口了。
他今日将要行的事,所要说的话,有违君子之德,若是可以,他并不想这样对待一个无辜且极有可能对他心存爱慕的小娘子。
但他只能如此,方能全了他心中道义。
念此,崔颐从袖中拿出那只樱草黄的香囊,推到了月安跟前。
“这是温娘子的香囊,当时不慎落在了身上,不识得温娘子,也无暇奉还,便只能暂且留下,如今物归原主。”
月安目光落在香囊上,带着惊讶,她还以为崔探花早就将香囊给私下处理了。
譬如丢掉什么的。
没想到竟然一直留到了现在,还专门奉还与她。
月安暗自赞扬了崔探花的品行,刚想解释一番,就听对方继续说。
“再就是,还请宽宥崔某无法与温娘子成婚。”
月安刚要解释香囊的话当即被咽了下去,瞪圆了眼睛看向崔颐。
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月安下意识露出了震惊乃至震撼的神情,但这副模样在崔颐眼中意味便不同了。
如他想的一样,自己这番拒婚对温家娘子造成了天大的伤害。
崔颐神情歉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既然说出了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敛去多余的神情,崔颐肃然道:“崔某知道这话实在失礼,但崔某不得不这样做,崔某并非温娘子的良人,温娘子也会遇到佳婿,还望温娘子谅解。”
说着,崔颐站起对着月安行了一个郑重的长揖礼,瞧着满身都透着歉意。
“呃…崔郎君不必如此,快请坐,咱们慢慢说。”
月安压抑着胸腔中的激动,平复了一下心绪,连声调都多了几分柔和。
崔颐看着温娘子面上那努力遮掩也没能遮下去的笑,难免生出疑惑来。
虽然他乐见温娘子宽容谅解,但这反应委实古怪了些。
来不及思索这些,就听对面的小娘子兴致勃勃问道:“崔郎君为何会有此想法,难不成是觉得我温家的门第配不上你家,亦或者觉得我配不得你?”
月安没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满心好奇这位有着汴梁第一君子之称的探花郎为何会做出拒婚这种失礼的行为。
崔颐生怕被误解成什么品行不端的傲慢之人,立即为自己辩解道:“自然不是,因为……”
月安神情专注了些,紧追不舍道:“因为什么?”
像个从枝叶中探出脑袋的鸟雀,眸光闪烁,满是好奇。
崔颐本不想提他自家私事,但眼下若是不多少说两句怕是会让对方误解,抿了抿唇,将家中最近闹腾起来的那点隐私道来。
“温娘子应当知道,崔某先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