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筝想见他只能偷偷潜入。
提供给她消息的是元颂,邀她亲往的也是元颂,贺兰筝当然要亲自见一见这位吃里扒外的有趣表弟。
说来好笑,她与元颂虽有着表亲的名头,却从未真正见过对方的面,如今以这种方式初见,倒也是种莫名的缘分。
只是,贺兰筝微蹙眉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漱云君并不像是因罪名将元颂禁足,反倒像在金屋藏娇。
毕竟,哪个好人家会给囚犯铸就这样一座金笼?院落之中还有几分清雅疏落的精致,可一旦走进了室内,便会为室内外大相径庭的景致震惊。
正厅内一片狼藉,足有一拳的夜明珠、雕刻精致的灵玉首饰、还有天山冰蚕丝织成的各色绸缎通通散落在地,看得人目不暇接。贺兰筝身份贵重,这些所谓的奇珍异宝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见惯了的小玩意而已,可如此多、如此杂的物件就这样被随手丢在各处,还是不免让她觉得暴残天物。
漱云君绝不是这样没规矩的人,所以眼前这一切都是拜她那位好表弟所赐。不愧是公仪家族的掌上明珠,从他奢靡品行中就能略见一斑。贺兰筝步步深入,将屋内随风摇曳的浅色纱幔拨开,终于窥见了这位娇囚的面容。
现在虽是白日,他却伏在书案之上浅眠,半张精致小脸朝向外侧,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半遮半掩着将自己娇羞面容外露。贺兰筝还记得公仪崇屏的那封传书,“在下族弟年幼,未有议亲想法,还请少族长将几位贺兰公子约束,莫要让他们生出多余妄想”。她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公仪崇屏纯粹是在泼脏水,可她今日亲眼得见元颂,才知公仪崇屏所言非虚。
生了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怪她那些愣头青堂弟喜欢,就连她也喜欢得紧。
贺兰筝一步步向元颂靠近,越是靠近,就越是能看清元颂面容。她已是有些痴了,想不通这样一位在金堆玉砌中养大的美人怎么就这么傻,不爱门当户对的公子小姐,偏偏看中了平民出身的沈去舟,为了他不惜背叛亲族,与自己这样的外人勾结。
不过这也并非是一件全然的坏事,若是元颂不傻的话,自己如何能名正言顺地踏入学宫,又如何能见到这位花容月貌的表弟。漱云君的舒坦的日子实在过得太久了些,贺兰筝真是羡慕,他手中的宫主之位与美人,她全都想要。
“元颂表弟,表弟……颂颂领……“贺兰筝轻唤元颂名姓,用指尖在他面颊上轻轻滑过。
元颂被人无端搅了睡意,纤长眼睫略微挣扎几下,终于彻底睁开,露出了其下荡漾着春波的水润眼眸。
他睡眼还惺忪着,连叫醒自己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胆大妄为地伸手环住对方脖颈,用柔软馨香的唇在女子面颊处落下一吻。元颂指间倏然唤出一朵淡粉色的天河繁星,以如今的姿势,繁复花瓣刚好半贴上贺兰筝面庞,轻拂过她面颊,生出些淡淡的痒意。只是终究不敌心尖那宛如万物复苏一般的感受。“小叔叔…今日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小叔叔?贺兰筝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骤然回神,看向身侧的软香温玉。元颂平时就是和漱云君这样相处的吗?
她原先那句讽刺只是为了刺激漱云君而已,不曾想,今日看到元颂这般亲昵姿态,竞像是印证了传闻中这对叔侄的不伦之情。“好表弟,你不妨仔细看看,如今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呢?”玩味的女声钻入耳畔,元颂视线终于聚焦,看清了身侧的陌生女子。她凤眸微眯,与漱云君相似的上位者气息逼近元颂,给人种莫名的压迫感。漱云君明明在院落周围下了禁制,怎么会有陌生人闯入…元颂的头脑被漱云君的熏香害得不大清醒,完全搞不懂贺兰筝话中的“表弟”是何含义,若是他还能正常思考,定然能就此猜出贺兰筝身份。他脑子里混沌极了,也不怕贺兰筝是想要害他的坏人,只一门心思地惦记着男女大防,脸颊红红,想要放开自己揽住贺兰筝的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