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出慧淑妃的身份来。她已非当年的小才人,要是畏畏缩缩,反会加深袁长生的疑心。
其次反消他的疑虑,林贵妃赵德妃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实际上已经杀红了眼,她不宜被牵扯进这团混战中去。
再者拖延功夫,好借机向元明帝告状。
果然到了琼华阁,江龄屈膝施礼,元明帝劈头盖脸怒斥道:“好你个江氏,朕受了伤,你不前来侍疾,竞还睡得着!朕传你前来觐见,你拖拖沓沓,就这点路,你怎地不拖到猴年马月去!”
元明帝声音透着虚弱,还能骂人,可见无甚大碍。江般走上前,在床前的锦凳上坐下,仔细看去,元明帝应该是摔断了肋骨与腿。她不由得既失望又松了口气,道:“我伤到了头,回来呕吐了一场,一直晕沉迷糊着。”
她说得极慢,说上几句,就要停顿片刻。见元明帝朝他使劲打量,立刻变得委屈起来,“先前我来时,被袁长生拦着盘问了好一阵,说是担心有人行窃,放火。”
“胡闹!袁长生这狗东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朕宣的人,他都敢拦着了!”
元明帝气得怒骂,他见江般确是额头肿胀,青紫淤血,神色勉强缓和了些,道:“吴适山,你替慧淑妃瞧瞧。”
江般给袁长生上了眼药,心里把元明帝暗骂了一通。狗东西,还真是信任袁长生,她被查问,他只嘴上骂几句罢了!吴适山忙应是,江龄来回看着他与太医,狐疑地道:“其他太医已经进宫了?”
“臣在垂拱殿,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吴适山听出江般的弦外之音,苦笑道。加上吴适山与两个太医,太医院当值的人悉数在垂拱殿。一时间,江龄心头滋味很是复杂。元明帝即便不关心林贵妃与赵德妃,萧允瑞萧允珏却是他亲生儿子。他霸占着太医不放,性情凉薄到狠毒了。“娘娘头上的伤看似皮肉伤,万不可掉以轻心。脑子受伤看似无碍,却极为凶险。"吴适山细细察看过江龄的额头,紧张地道。江龄比吴适山更为清楚颅内受伤的结果,他虽治不了,也无法做检查,认知却颇为清楚。
“多谢吴太医,你所言既是,我会小心注意。当时被撞到时,我就晕头转向,靠贴着城墙,砖石冰凉,我才没直接晕过去。回来后,我又吐了一场,定与脑子受伤脱不了干系。”
她本是为强调她受伤严重,不想伺候元明帝。谁知,元明帝一下惊慌起来,“你快给她诊治,还愣着作甚!”
吴适山面露为难,江龄听得心中烦躁,头更疼了,她哼唧了两生,扶额有气无力地道:“皇上,脑子受伤确实凶险,主要是看不见摸不着,天底下除了神仙,无人能治。我现在晕得很,需要清净歇息。”元明帝亦清楚伤到脑子的凶险,故而才惊惧不安。他忙吩咐张善,“快快,伺候慧淑妃歇息!"他朝临窗的坐榻指去,"铺上软和的厚褥子,你亲自去!”江龄愣了下,赶紧道:“皇上,阿瓒阿琅醒来后见不到我会害怕,繁英阁就几步路,我回去歇息就是。”
元明帝对谁都不放心,这时只信任江般留在身边,如何肯让她回去。想到萧允瑞萧允珏皆受了伤,余下的两个儿子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当即道:“将阿瓒阿琅都带来琼华阁,你们随朕住在一起。”江龄嘴张了张,干脆闭上了。
她生怕萧允瓒萧允琅出事,垂拱殿的确最为安全。她就受些苦,暂时度过眼前的难关。
张善领着几个内侍拿来被褥铺好,摆上屏风隔开。即便有朝臣太医等人进来,江龄在的话,亦不会被他们瞧见。
待江龄在榻上躺下,黄梁亲自前去繁英阁,将萧允瓒萧允琅一起带到了琼华阁。文涓阿箬她们都跟了过来,江龄不放心,前去安抚了几句,他们方在偏屋睡下。
一通折腾之后,江般方才合上限,黄梁带着卫大学士来了,她睡不着了,拉长耳朵偷听。
“皇上。"卫大学士上前请安,看到躺在龙床上脸色不好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