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九十一章番外
姜姝回到正院的时候,陆长易还没醒,她照常拿出针线,坐在他身边绣花。她绣技娴熟,手执绣花针,隔着绣绷上下翻飞,从未出过纰漏。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莫名其妙的,竞把指尖刺破了。鲜艳的一丝红,从指尖流出来,滴到踏雪寻梅绣品上,染得那梅花愈发红艳。
姜姝把指尖含到口中,轻轻吮了一下,总觉得意头不好,顿时就心烦意乱起来。
她把针线放到筐子里,塞进立柜,眼不见为净,看不到了心里便能清净些。这时陆长易也睡醒了,他拉住姜姝的手,问她:“你睡了一会子没?母亲过个生辰,倒是要把你累坏了。”
姜姝说无碍:“晚上多睡一会儿就补回来了。”她一面说话,一面给陆长易更衣,收拾妥当,二人到院子里投壶。陆长易目力不错,准头也好,十次有九次能投中,姜姝投壶技艺也高,二人你来我去的比试,最后也没分出胜负。倒是累得陆长易出了一身汗。他匆匆擦洗了一番,连晚膳都没用,就上榻就寝了。陆长易睡得早,更适宜姜姝出门,可不知为何,姜姝觉得怪怪的,陆长稽来了,陆长易就早早睡了,倒像是特地给她行方便一样。姜姝坐到床边,轻轻摇了陆长易几下,低声道:“世子,起来吃些东西罢,饿着肚子睡觉会胃疼。”
陆长易呼吸平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姜姝尤不放心,坐在蜡烛前看了一会儿话本子,再次折到陆长易跟前,又摇了摇陆长易,低声道:"世子,醒醒罢,您渴不渴,我给您斟一盏茶?”陆长易一动不动,睡得很熟。几番试探,姜姝总算放下心来。她脱掉寝衣,换上外衫,吹灭蜡烛,蹑手蹑脚出了门。随着几近于无的关门声,陆长易倏得睁开了眼睛,眸子亮得惊人,散发着嗜血的光。
姜姝上山这十几日,他要么起得格外晚,要么午睡特别久,抑或晚上睡得早,千方百计给她创造机会,盼着她能再去寻那情夫。等了这么多日,总算等到了这个机会。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在胸腔里肆虐横行,陆长易抿着唇,两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该怎么处置那个野男人呢?先把他剁成肉糜,再喂给山中的野物,他要亲眼看着那个狗东西被野兽一口一口吃掉。至于姜媒……
姜姝处境艰难,他起不来,她又日日被赵氏逼着怀孕,找个野男人苟且也情有可原。
且跟踪了她这么久,她才找那野男人苟且这一次,近期又是她的排卵期,她找那男子,约莫是为了借种生子。
她有过错,却也错不至死。
陆长易勾唇笑了笑,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挑明,只要他把那野男人杀了,姜姝自会胆战心惊,她会猜测那男子的死是偶然还是人为?他们苟且的事,是不是被他知晓了,那男子是不是他杀的?日日都沉浸在恐惧中,才是对姜姝最好的惩罚。头顶悬着一把剑,比剑挥下来,更有威慑力。也更能折磨人。主院距陆长稽的住处不远,出门走半里地,再转个弯就到了。姜姝远远的就看到晕黄灯笼下站着一个人,那人面容清俊,身材颀长,不是陆长稽又是谁?姜姝快步走到陆长稽身边,嗔道:“我也没个准点儿,你在屋里等着也就是了,巴巴地守在门口做什么?”
平时挺沉稳的一个人,怎么这样憨傻?
陆长稽也不还嘴,他拉住姜姝的手,和姜姝一起进了屋。姜姝畏热,又走了一刻钟的路,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踏到屋内,凉爽气息扑面而来,侧眸看去,只见墙角置着两方冰鉴,那冰鉴已经化了一小半了。她不由感叹,旁的人家,冰鉴都是置在花厅的,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只有她,因着陆长易身子不好,想乘凉还得偷偷摸摸。陆长稽让姜姝坐在软凳上,转身拧了一块儿帕子,把她脸上的汗珠子一点点擦掉。
她的肌肤细嫩极了,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凑到跟前去瞧,也寻不到一丝瑕疵。
姜姝推了陆长稽一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