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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2 / 3)

己意思的样子,提醒道:“你不是他。”唇角还带着笑意。

此刻,建康城中某处府邸。

外院,东厢房内燃着火烛,将案前两个人影儿映在纱上,风中隐隐传来二人密语。

屋内,一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跪在地上,声音低低地,….夫人要奴唱咐公子,不必舍惜银钱,夫人同小姐们近日不便外出,还望公子千万周全些。”榻上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仪体端正,容色姝艳。他眉眼看得出稚嫩,神态却已十分沉静,透出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庄重。他轻轻蹙眉,问:“母亲莫非是在说笑么?那蠢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地上女子闻声急急地抬头,一张脸完全展露。赫然便是白日于府中,冯茵所交代来传信的女侍。

她好一番保证,发咒作誓道自己绝无假言。如此,那少年才勉强信了,只仍不住咋舌。

这少年便是于府长子,于左宜。

他阴沉着脸,将那封信来回看了几遍,忽地发问:“信上只说她教精怪上了身,在府上大闹拿刀伤了人,母亲可有受波及?”女侍闻言,面露难色。

夫人只交代了不许两位小姐知晓此事,却未说能不能告诉公子呀.……信中既未提及,夫人是不想说、还是情急下将此略过呢?她揣摩不出主人的意思,犹疑不答。

于左宜见此明了,冷笑着发问:“主人有问,你还要藏着掖着不肯说,全当耳旁风么?如此不顺,你也不必在府中服侍了。”那女侍听他这样威胁,也顾不上许多了,急忙将白日于府情形和盘托出。他听得母亲伤势之重,怒色满容,狠将手边砚台掷在地上。砚台为石材制成,并未摔碎,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停下了。唯当中墨汁洒落满地,四处皆溅上条状点状的黑迹。

他冷目凝声,又问:“父亲呢?父亲便任由她发疯么?”女侍衣裳也溅了许多墨汁,可她大气不敢出,垂首伏地,闻言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于左宜便知晓了。

他又拿起那张信纸,缓缓念出一个名字。

随后看向地上人,道:“回去禀报母亲,这件事我会做好,教她好生将养,那贱人自有我来收拾,还无需她劳心费神。”女侍听他如此,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千万小心些,大小姐性情大变,白日里甚至伤了大人,及后也未受惩罚,不晓得有甚么花招,想必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精怪之谈,倒……

她为夫人心腹,与主人一荣俱荣,在跟前是能说上话的。这类劝告听着不中听,但也必须说出口

她言语未尽,于左宜却知道她的意思。

言行举止有如此剧变,不是中了邪,便是从前一直作伪。中邪一说,不过是后宅女眷之猜测,难言真假;而若是后者,能日夜伪装十几年,便知此人心机之深了。

于左宜生而不凡,于府四子中唯他早慧,早早离了书院拜入大家为其爱徒,心智非同龄人可比。

前者在他看来不过怪力乱神,他心中大约有数,后者才是根本。可是,于左宜笑了,便是心机深沉至伪装十几年之久,又能如何呢?她无权无势,弱质女流一个,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在后宅中养废了。不过靠一时装疯卖傻唬人罢了,当时这招对所有人都有用么?母亲便罢了,连父亲也铩羽而归。念及此,他又皱了皱眉。于姐妹幼弟来说,他是宽容温和的好父亲,可于左宜是知晓其后面目的。他实难以想象,父亲也会被那等小把戏唬住。思及信中所提,于行宛同镇国公二子有情,父亲欲择大姐小妹一人改嫁王煜。

于左宜心下有数了。

若她仗势利诱,父亲的确会退步。

他想着,不觉笑出声来。世人所谈家人亲情,到底镜花水月啊。天下熙攘,为利而来。便是血脉至亲也逃不过的。女侍听他忽的笑了,面上不觉惊诧。

他瞧她如此,语气亲昵柔和地说:“精怪之谈,不一定为真,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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