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触怒你,我只是想同你说,我非一时兴起,也不是突然而来的想法,我心悦她,只愿一生一世,永结同心。”“呵。”
林泊州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显然不相信他所谓的誓言。傅兰亭凝视他几息,复又垂下眼眸。
“你不信我的话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处境,我心悦照月,照月……亦喜欢我。”“我的照月才不喜欢你。“林泊州几乎是脱口而出,又带些赤色,但依然斩钉截铁道:“她顶多也就是有些……有些喜欢你的身子罢了,那又怎样?天下男子千千万万,颜色好的数不胜数,傅兰亭,你永远不是唯一的那个。”也许这句话实在令人难过,傅兰亭没有再回应他,他将目光落在江照月身上,眼眸中多少有些恳求。
江照月也看了他一眼,她眨眨眼,清了清嗓子,轻轻拉了拉自己师尊的袖角,示意他坐下。
等林泊州重新坐下之后,她才笑着开口:“喜欢身体也好,感情也罢,都是喜欢,其实没什么区别,总归都是自己的。师尊,你别生师叔的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她一开口,林泊州的表情便缓和下去,只不过这缓和依然和傅兰亭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着她,叹息道:“师尊不生你的气,师尊只是怕你被歹人哄骗了。”也许就是说给傅兰亭听,他接着道: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更何况你和他的实力相差成百上千倍,师尊并不怀疑未来的你也能走到这一步,可这需要漫长的时间,真心瞬息万变,也许今日他愿为你赴汤蹈火,谁又知明日是否就厌倦了?”“届时他回头还能当他高高在上的启灵掌教,旁人说起,不过一段轶事笑谈,可你要付出的代价比他要大得多。”
林泊州说起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半点被情绪牵引的偏颇,也不是因为被背叛的怒气。
他只是单纯地、发自内心心地为她考虑。
情人和师尊总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什么都好,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罢,他只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其他都不重要。
江照月没有打断他的话,即便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听教导和大道理的人。她认认真真听完了林泊州的劝告,然后笑着看他:“可是我有师尊啊。”是理所当然的、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犹豫的话语。她的笑意中是全然的依赖和亲近。
“我有师尊,所以我什么也不怕,真心也好,一时兴起也罢,又有什么重要呢?”
林泊州神色怔住,旋即缓缓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息。
他欣喜于弟子对自己的依赖,那样纯粹,叫他心生欢喜,可又觉得她原来那样依赖他,他却不够上心,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愧疚。在他这样矛盾的情绪之间,对面的傅兰亭则看着江照月,一字一句,如看穿般。
他道:“我们之间,谁恐惧谁负心,你心知肚明。”他们之间,高高在上、实力至强、战力无双的是傅兰亭,可在这感情之中,主导者却一直是江照月。
她若即若离,肆意挑拨,爱时甜言蜜语,闲时不置一语,从来恐惧离开的人都是他。
她有太多的选择,太多的喜欢,少年心性,摇摆不定,令他心生恼意,却又只能在囹圄中作茧自困。
林泊州的担心从来都不存在,因为苦恼的是他,深陷的也是他,轻而易举就能抽身离去的才是她。
江照月回应他的视线,不过只一瞬,便被林泊州挡住。他将手掌挡在自己的弟子眼前,阻隔了他们相对的视线,旋即语气微冷道:“你别恐吓照月,有什么同我说。”
傅兰亭这才看向他。
但他没有说话。
只是将手掌再次覆上自己的衣襟。
划开衣领,直到腰间。
咔哒'一声,腰上的玉扣解开,他宽大的袖袍层层叠叠落下,拢在臂弯,露出白皙的胸膛和闪烁着细碎光芒的装饰品。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