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
于是极月掌教之前那点子看傅兰亭的幸灾乐祸突然就失去了本有的愉悦。他皱着眉头按了按手腕上异物凸起的地方,把心中那一点微弱的异样压下,心绪慢慢平复下来,直到江照月的身影远去不见,许久,他无声无息消失于原地。
云渺仙宗这边,得益于江照月几次的催促,她赶在林泊州之前,早一刻钟回来,而师尊一回来就来找她了。
林泊州神色黯然,也没说话,上来就把香香软软的弟子往怀里一抱,然后寻了个地方默默依偎,仿佛舔舐伤口。
江照月在他怀里待了好一会儿,都要被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催得睡着了,才听他低低开囗。
师尊的声音有明显的低落。
“小宝,我好伤心。”
他和傅兰亭性子不一样,心里有什么事情,也时常会同她说。此刻也是如此。
林泊州并不忌讳于向弟子寻求安慰,师尊的威严会被消磨,他如同和自己的孩子倾诉,又像同友人寻求答案。
他方才和傅兰亭说得那样决绝,此刻却搂着江照月,声音低低地,语气悲伤,一点一点地说:“我和傅兰亭相识两百多年,不知多少次同生共死,卑微时,千夫所指我也能为他而战,可他明明知道这是背叛,却说不悔。”说到这里停了停,他才继续:“人怎么能有如此多面,善恶混淆,让人分不出爱恨。”
他把脸靠在弟子的肩上,轻轻枕着,呼吸很浅。江照月没有感觉到湿润的触感,却感觉到了他真实的心伤。她宽慰地拍了拍师尊的后背,用那种亲近又依赖的声音说道:“师尊不要伤心,人就是这样的呀,世上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都是少数,大多都是这样混杂不清,才让人痛苦,可是我们不必为这些困扰,因为你爱时是真的,那恨便也无所谓了,并不因为恨,爱便虚假。”她的话林泊州何尝不知道,只是人有七情六欲,便总难逃被这些影响。他在弟子纤细的肩膀上依靠了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只是看她的目光还有愧疚。
“可师尊对不起小宝,我本应该杀了他,就算杀不了,也该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对傅兰亭,终究是留情了。
江照月便叹道:“其实是我喜欢师叔。”
“那不一样。”
林泊州神色认真起来:“你以前没见过他,骤然相见,觉得他身份高,实力强,长得也还不错,少女艾慕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从前见过你许多次,他看着你长大,他是你的长辈,怎么还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晚辈行差踏错,身为长辈就该纠正,而不是放任自由,或是推波助澜。这是无论傅兰亭怎样解释,怎样诉说自己的感情,他都不同意的真正原因。见江照月眸光乖巧,他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缓了些:“我的小宝这样乖,傅兰亭那个混账冷漠桀骜,就算他欺负你,你也不会同我说,而且你还年轻,以后他肯定比你早死。”
毫不犹豫咒了前任好友一句,林泊州才长舒口气,却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又有些伤心起来。
“我的小宝,不知不觉就长到这么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师尊哄睡觉的小团子了。”
眼看他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江照月忙凑上去在他怀里蹭了蹭,软声道:“怎么会呢?我永远都是师尊的小宝。”“真的么?”
林泊州摸摸她的脸蛋,叹声幽幽:“终究是师尊亏欠了你。”“没有。”
江照月继续安慰他,甚至还拿出了例子:“师尊待我很好,真的,比师叔待姜师兄还要好。”
听她说到这里,林泊州脸上的冷意再次浮现,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凌冽。他带些恨恨道:“别叫他师叔,人面兽心的东西,他那个弟子也不是好东西,我从前看你喜欢,虽然不喜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看来,当师尊的是这样,弟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小宝,你以后离那个姜栖影也远点。”他此刻恨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