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弟子的模样,这挣扎里有几分是为了姜栖影,又有几分是你自己想做的,掌教大人,你分得清吗?”
傅兰亭呼吸微促,半响,低声道:“闭嘴。”他定了定神,长长呼吸了几下,才笃定道:“我自然是为了姜栖影。”“若是为他,那你现在杀了我。”
江照月故意露出无辜的眉眼,微抬了下巴,把纤细脖颈上的红痕送到他眼刖。
脆弱不堪的模样。
“你现在就可以扭断我的脖子,我就再也不能魅惑你的弟子了。”傅兰亭盯着她的脖颈看了一会儿,勉强压下声音:“你是林泊州的弟子,否则你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你冒犯。”“借口。”
江照月十指交叠,抵在下颚。
她的眉眼实在漂亮,即便在说着恶劣的话,露出恶劣神情的时候,也美得像一幅画。
“你是堂堂启灵掌尊,你想杀一个人,别说林泊州,就算这世间人人阻你,就算世界与你为敌,那又如何?你就会妥协吗?”“只是因为一位朋友,就能让你放弃?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不悄无声息杀了我?”
她往前,傅兰亭却不自觉退了一步。
江照月青葱般的指尖点在他胸口,仿佛一颗石子投在湖面。她笑盈盈,如同看透他般,“掌教大人,你舍不得杀我呀。”傅兰亭连退几步,只觉得往日平静被一句话陡然打破。他当然是不喜欢江照月的。
这样的相识,这样的身份差距,这样的关系和她这样恶劣的性子。他的不喜欢是理所当然,是顺理成章。
可是当江照月说起这些话时,他却没有法十分坚定地说出她说的都是错的,都是她的臆想,与他毫无关系。
因为他没杀江照月是真,明明厌恶至极却还选择与她做交易是真,心中极为抗拒,却依然遵照约定,在她无法看见时候还将那枚玉佩佩戴在身上,这也是真。
他为什么要答应她,为什么要三番四次找一个小辈警告,为什么不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直接解决。
鬼使神差般没有答案。
傅兰亭在心中否定她的话,面上却无法毫无波澜地反驳。他执掌一方,从未动摇过心神,只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瞬,他于心中怀疑,是不是自己真如江照月所说,所作所为并非全然为了弟子,而是含着私心。江照月微笑看他,甚至有几分诡异的温柔,好像刚刚那个恶劣相逼的人不是她自己。
而傅兰亭脸色沉寂了好一会儿,终于深吸了口气,将一切情绪压下。他到底有着至强者的城府,不过半响,语气又恢复成冷漠、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
“巧言令色,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挑拨本尊的心神?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也许你说得对,我之前便是对你太过仁慈,以至于你得寸进尺。”“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无论你愿不愿意,你若不和姜栖影解释清楚,就算你师尊站在这儿,我也不会再放过你。”说罢他又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更添厌恶。
“还有,你骗姜栖影给他下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想来林泊州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子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诡计多端的人。”江照月静静听他说完,而后露出欣赏、喜欢的神色,赞道:“掌教大人好厉害,会威胁人了。”
这亲昵如同夸奖小孩的语气,成功让傅兰亭眉间郁气再现。他打断她还要再继续夸奖的话,厉色几分:“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和你玩笑?”
“怎么会呢?我是真心实意在夸奖你啊。”江照月甚至望了望泊远居的方向,十分大方地同他扬了扬下巴。“我师尊今日正好在,掌教大人要告状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哦,我是怎样巧言令色骗你、卑鄙无耻地勾引你、诡计多端地想占你便宜,你都可以一字不落地告诉我师尊,你想做什么,我又如何能阻挡呢?”她笑得愉快。
不等傅兰亭回答,突然用小指勾了勾他的衣角,踮起脚尖凑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