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没有忌惮,不然像上一次你中毒,我日夜挂念,终究是过意不去……”
荷衣凝望着她的身影:“还有一事,阿雎,你听我说。我不在,你一定要小心那些朝堂上的高官。”
元朝露停下动作,回首,不明白为何突然说这个:“荷衣?”荷衣欲言又止。其实不止今日,前几回她也旁敲侧击提醒过元朝露。元朝露早就察觉她另有话要说。
荷衣笑了笑:“没什么,便是让你提防他们,不要得罪权贵。日后我不在,你若遇着难处,便去找齐医师商量。”元朝露轻声:“好。”
荷衣要去太医署拿齐羽调配好的解药,元朝露则移步内殿换衣。她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崭新的骑装,针脚细密平整,一眼便知是上等手艺,上一次天子让穿着骑装的她在面前转一圈,过了数日,这套骑装便这到了她殿中,相比于此前,袖口收得更利落,显然是照着她的身形细细改过的,极其合身。
天子心细如发,连这般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周全。只是……自那夜离开宣德殿后,宫中再未传来任何对她的传召。二人已数日不曾见面。
这段时日最困扰她的,便来自那位陆家陆屿的纠缠,此人已连着两日堵在她下学的路上,趁她落单时从廊下隐秘处走出来。陆屿的再三冒犯,便是依仗着太后,她得杜绝此事再发生。元朝露将骑装从柜子中取出时,只听“哗啦"一声响,窗户被狂风从外劈开,元朝露上前将窗户从外拉回来,眸子抬起,天际铅灰阴云滚动,忽而担忧起今日的出门,怕是要被雨水搅乱。
正这时,外殿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元朝露转首,见荷衣踉跄步入大殿,面颊苍白好似一张白纸。
“荷衣姐姐,怎么了?“元朝露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去,扶住她颤抖的手臂,“可是拿解药时出了什么事?”
荷衣一把抓住元朝露的手,那指尖冰冷刺骨,令元朝露不由打了个寒战。荷衣瞳孔晃动,溢满惶恐之色:“我见到了那人,害你阿姊的人!”这一段话没有前情后果劈来,元朝露让她冷静下来说,荷衣颤抖的声音响起,“你还记得,你阿姊闭眼前,你曾问她还有什么遗憾?”元朝露喃喃道:“阿姊说,若是可以,去查一查当年元家被陷害的真相。”“不止这些!"荷衣猛地拔高声音,眼眶瞬间红透,“她未曾告诉过你实情,她也曾遭人陷害,怕你为她涉险而被牵连。”元朝露见她神色如此惊惶,已知事情绝非寻常,连忙扶着她坐下。荷衣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字一句道来:“你阿姊在江南之时,曾遭一对兄妹陷害,他们算计她身、污她声誉,夺她药田,毁她师母留下的数十年基”她还记得,元昭壁缠绵病榻时,提起这桩事,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淌,怎么也止不住。
荷衣道:“你阿姊入京前身子就不好了,便是拜那兄妹所害,那二人乃是京城勋爵高官之后,那兄长奉命,化名来江南办漕运之事,为收田地,暗中接近你阿姊,可对方豺狼之心,负了你阿姊,又放火烧毁药田,你阿姊身受重伤,历经生死,方才死里逃生,听到京城传来了元家翻案的消息,你阿姊拖着残躯,回京城去,终是恢复了原本姓名。”
元朝露道:“那二人是谁?阿姊为何不去告发?”荷衣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如何告发,那群江南官员见了他们,哪一个不卑躬屈膝、马首是瞻?听说是朝廷命官,勋爵之后,尊贵无比,能奉命督办漕运这等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那绝非寻常官员可比。你阿姊初入京城,根基未稳,害怕打草惊蛇,便只能将冤屈压在心底。”“她本该好好养伤,可听闻你或许还活着消息,未曾休息几日,便启程去西北寻你………
元朝露浑身冰冷,难怪阿姊闭眼前一直提醒她,要小心心京城虎狼之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荷衣哽咽:“刚刚我从太医署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一人,是那对兄妹的堂弟,在江南时他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