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的寿辰贺礼。”萧洛之忽想起一事,语气凝重:“表兄近来未曾再服用五石散吧?”陆长离神色从容道:“臣用之缓解旧伤的痛楚,殿下不必多虑,臣心中有数。”
萧洛之目光落在陆长离垂在身侧的左手。
如若说玉人一般的陆家长房郎君有何瑕疵,那便是少时不慎坠马,扭坏左手,以至残废,连正常提物都无法做到,好在只是左手,并非若坡脚一样致命,却也似无瑕美玉上的一道裂痕
“我记得表兄从江南回来时,手腕已被人医治好?”陆长离淡声道:“又坏了,早已习以为常。”萧洛之抿唇,道:“五石散伤身,到底非长久之计,那位江南名医,既能治好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旧伤,想必医术不凡,不若将那女名医请到宫中…陆长离道:“殿下且莫再提这事了。”
萧洛之见陆长离一直温和的面色,因这句话而骤冷。片刻后,那张面颊又恢复了笑意,有意将刚刚那话题揭过,“殿下,前面是学宫吧?”二人此刻立在高处,于假山之上,可以俯看到远处学宫下学的场景,诸多贵女从学宫中鱼贯而出,衣香鬓影,谈笑风生,远远便能听到女儿家们清脆的笑声,与环佩碰撞之声。
“那元二小姐是其中哪一位?”
萧洛之远眺,忽然转眸紧盯身侧之人。
陆长离道:“殿下这般看着臣做甚?”
萧洛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表哥你想看,我指给你便是。”萧洛之扫视人群,正欲指明,却发现陆长离的目光已牢牢锁住元朝露。“那是何人?"陆长离眉头微蹙。
萧洛之答道:“正是元二小姐。表兄见过?”陆长离声音极其淡,“有些像一个故人。“那目光透过元朝露,仿佛看到了别的什么。
萧洛之道:“是何故人?”
“在江南遇到的一位女子,已经逝世罢了。二人只是乍看有些像。“陆长离回头浅笑,“燕王殿下这般,莫非是动了心思,想令臣娶元家女?”萧洛之道:“表兄似乎还未曾娶妻。我刚刚便想………他这一位表兄,多年洁身自好,不染女色,还未听闻他与女子有过何风流韵事,陆丞相与陆太后,也曾想为他指婚,却都被其婉拒。久而久之,高门皆知陆家郎君眼界极高,然欲与陆家联姻者,亦从未断绝。陆长离道:“太后容不得元家女。即便殿下与她婚事作罢,也断不会允臣娶她。”
话音极淡,消散在风里。陆长离余光从元朝露身上移开,与燕王信步向前。大大
处在二人话题之中的元朝露,自然不知旁人如何议论自己,此刻正提着书箱,与裴岚立在廊下交谈。
今日弘文学宫午后并未排课,众女下学极早。她与裴岚约好午后一同出宫,去阅武场看天马。这位裴小姐看似清冷,却是外冷内热,心肠热忱,不曾看低过她的过往,有半分轻慢,反倒因为蓬莱宫之事,二人有了来往。这是元朝露到洛阳后,真心结交的第一位好友,也不愿拂其面子。再者,燕王已反复告知,他们之间婚约全无可能,那自己便借今日这机会,去看看裴熙的为人如何,与之试着相处……元朝露与裴岚在廊下短暂告别,转身往寝殿更衣。入内,便见殿内桌案之上堆满了衣袍,荷衣的身影在殿中穿梭收拾着行囊。元朝露将书箱搁下,“荷衣姐姐,后日你便要离开京城去给阿姊送解药,我为你购置了几套新的衣袍,路上风尘大,方便你换着穿,你看看可还合身。”荷衣看着那衣袍,立刻红了眼眶道:“怎么还准备了这些,当真是极好的料子,阿雎你费心了。”
元朝露伸手接过荷衣手中的月白长衫,“阿姊那边情形不明,你此去万事小心,若有难处,便托人往京里捎信,我会想办法。”荷衣挽住元朝露的手,“我会将药平安为你阿姊送到,但我走后洛阳便只有你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元朝露笑着将衣袍细细叠好,放入她的包袱里,道:“其实荷衣姐姐你不在也好,我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