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资产,和家里提供的人脉资源,他但凡有点志气,都可以自己打拼,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惜,他的眼睛里只看得自己没获得的东西,也从来不曾尝试自己有所作为,只是不断地怨恨,怨恨,直到仲野家的基业像牢笼一样将他困在了原地。”
“他甚至不敢嫉恨真正做出决定将家业的父母,只敢怨恨一下性格和善,一直待他不薄的哥哥。”
“所以我才会说,这样目光浅薄的家伙,真是愚蠢啊。”
她抬眼看向着听到她的回答后若有所思的安室透,问道:“怎么,会觉得很可怕吗?”
“你应该知道,我很看好你们,但是如果以后想要在我身边做事,兄弟阋墙,姐妹相残……怨恨,不公,歧视,背叛,这样的事情,在这个追逐名利的地方更是数倍的放大。”
虽然总有人说,有钱能够解决一切烦恼。这话很多时候的确不假,但为了庞大的利益,人心的险恶同样会无数倍地凸显。
安室透有些意外,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赫雷斯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叹:“虽然是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和琴酒所述的行动组比起来,这边的环境已经相当优渥了。”
和行动组超高的折损率比起来,赫雷斯这边面对的只是一些基本难以造成人身伤害的达官贵人,大多数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赫雷斯。
“是吗?”九条九月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这方面的顾虑,才迟迟不愿意答应我的邀请。”
他和景光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分散在不同成员手下,从更多方面搜集组织情报,才会到现在一直没有给出答案。
安室透只是微笑:“和朝不保夕的生活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也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人而已,我们身为组织成员,手上的人命难道还不够多吗?”
“这是不同的。”
“什么?”安室透一愣。
“单纯的厮杀,和遭到亲近之人的背叛,是不同的。”
“同样,遵从组织的命令对任务目标下手,和辜负一个信赖着自己的人,二者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
在这一刻,她抬眼望向远方,那双红色眼眸中倒影着的日色模糊了她眼中的情绪。她的语气一如往常,安室透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她便又回望过来:“这个邀请长期有效,在你拒绝我之前,请先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这么快就做出否定的答复。”
“绿川君,你也一样,我是很郑重的做出邀请,所以也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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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九月打开耳麦,在信号重新接通的一瞬间,果然听到琴酒略带不爽的声音:“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只是刚刚我在推理,你那边的声音会扰乱我的思路。”她抛出一个对面肯定不会相信的借口,“而且我也没耽误做事。”
九条九月看向不知不觉又乱成一锅粥的人群:“这边才刚刚开始呢。”
“我们还要在这里关多久?”
“是啊,杀人凶手找到了,应该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其他人大多都是小声议论,但却有一个嚣张的声音知名道姓:“喂,我说中野。”
“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啊?我一点也不想跟死人和杀人犯在一起。”
中野谷修面露愤怒,却无可奈何,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面得宾客的苛责,他也没有脸面去还口。
九条九月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眼望去,真巧——是戸津直也,没想到任务目标自己往枪口撞。
“现在各位估计还不能走。”九条九月主动上前,替仲野谷修解了围,“毕竟出了杀人命案这么大的事,在场宾客等会都要去做笔录。”
“请各位再等待一下吧,我已经报案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到。”
“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