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怎么能这么安静地说出这样让人怒不可遏的事。
怪不得那次初见,张媗问她们的境遇相同,如何她过得那么好。
原来那次,她已经在挣扎着为自己这样缝补不得的人生活下去寻一个希望。
虞夕眼角烫了一下,她指尖拭过,多了湿润。
张媗不禁笑了,她说:“原来也会有人为我流泪。”
不止虞夕,捧玉也哭了,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恨。
虞夕拉着张媗的手:“女子在这世上生存本不如男子自在,处处受桎梏。但是,你要活下去!张媗!你不能让这群畜生就这样毁了你的一生!”
张媗虚虚一笑,应她:“我有什么资格?我不过是商贾之女,如今被关在这深宅大院十年之久,不知道我的父亲还是否尚在人世,我也没有兄弟姐妹……”
虞夕目光坚定地看向她,轻轻握着张媗的手:“你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句话如千斤重压在张媗的心头,那双死水般的眸子在那一刻有了波澜,似是亘古黑夜里炸出的火星,希冀渐存。
祠堂西侧的不过一门之隔的房内,赵晏捧着那卷画怔怔地站在原地,细细琢磨:“怎么会有人为一个无关之人迸发如此力量。”
他再抬眸看去,虞夕那张白净娇姣艳的脸仿佛焕然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生机。
她是谁?
“人在里面——”
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从院内传进了堂内,虞夕握着张媗的手一紧,回头看时院子里站满了人,灯火通明。
十几个壮汉前站着撑伞扶肚的卢氏,一干婆子气势汹汹地看着堂内的两人。
虞夕心一窒,她想到了,自己一个外人怎么会被卢氏派来看查这么重要的人。
那侍卫定然是趁着放她进来,偷偷去向卢氏禀报了。
“虞大娘子深夜到访,怎么来看这贱妇了?”卢氏满眼阴毒地盯着眼前那两人。
她话音一转,满嘴讽刺:“该不会是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吧。”
身后的婆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都知道卢氏这话是讽刺虞夕也是继母,说不定也和自己的继子有私情。
捧玉受不得虞夕这样受辱,刚起身就被虞夕先一步拉到身后。
虞夕眸光渗着骇人的冷光,快步走出祠堂,立于屋檐下和卢氏对峙了起来:“同为女子,你明知道你丈夫做的那些事,如今却帮着他们来害张媗!”
“你就不怕你肚子里的孩子遭业障吗!”
卢氏被她狠厉的声音震慑住了,下意识的安抚了自己的小腹,心中恨:“虞夕!我念你和陆夫人交好,如今你却进我伯府,私通贱人!还诅咒我的孩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让人将虞夕和抓了起来,连同张媗一起押到了院子里。
捧玉和虞夕都没想到,卢氏竟然如此大胆,丝毫不顾及她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