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赵晏见情形不对,将画放在了一旁的书案上,细想了一下,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虞夕这个名字。
对了!萧家——
赵晏从后边的暗门退了出去,此时围了祠堂的人全都聚集在院子里,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方向。
虞夕被几个婆子拽着胳膊动弹不得,张媗也担忧地看向虞夕,自责不已。
卢氏得意地看着她们:“都是只会勾引人的贱妇,今夜我就让你们的贞节牌坊永远立在那!”
说罢,她厉声吩咐着身后的人:“将她们给我绑起来,沉塘!”
“我是陇安侯府的当家主母!你杀了我,不怕给伯府招来灾祸吗?”虞夕死死挣脱着那婆子的手臂。
她也着实没想到卢氏竟然如此大胆,行事完全不按章法来。
卢氏得意一笑:“你以为今夜为何你能进来的如此顺畅!为何赵启他们父子俩都没出现?”
“他们自己做了丑事,还需要我来帮他们料理,你觉得他们会管你吗?”
虞夕心底一惊!
左右看了看四周的人,他们脸上没有一点不解和迷茫,完全是对卢氏坚定的从命。
原来,这府中的人都知道这肮脏之事,也都知道那柴四不过一个替罪羔羊,今日只有张媗死了,这样的丑事才能被遮掩过去。
而世人也只会说张媗不守妇道,罔顾伦常勾引继子,她的死是为了伯府名声清白!
虞夕后知后觉,脊背发凉,只觉得她今夜的贸然举动,像是落入了一张遮天蔽地的大网,难以挣脱。
看着虞夕愣在原地,卢氏大笑了起来:“虞夕——,你对张媗如此怜悯,怕不是对你那继子萧顾幸也有情谊吧。”
“如此,今夜你和张媗一起去死吧!”
恶毒的声音落下,一干人带着虞夕和张媗,连捧玉都不放过一起押着去了西边园子里那水塘。
水塘不深不浅却足以淹死人。
雨停了,虞夕被钳制着上了绑,耳边好似还传来张媗的哭声,她不是为自己哭,而是连累虞夕的悲伤。
虞夕蹙眉,暗暗懊悔今夜确实冲动了,没有任何准备就来了。
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卢氏竟然真的不顾陇安侯府脸面,下手如此利落狠绝,不给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
捧玉!
捧玉那丫头率先被扔到水里,那婆子死死按着捧玉的头让她不断呛水,呼吸不上来。
虞夕刚想开口,整个人就被冰凉的水包裹着,毫无一点支撑力,她四肢也动不了,昏暗的水里睁不开眼,也不能呼吸。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虞夕不知从哪里来的求生的意志,拼了命挣脱来手上的绳子,解开身上的绳子后,她用尽力气朝那边张媗沉落的身影游去。
张媗身子本就不好,求生意志又弱,她不管怎么拍她的脸都没有动静。
水面上,那群人在岸边拿着竹竿搅动着水塘里的水,戳动地让虞夕被打沉落好几次。
她的力气用尽了,还想再拼最后一次去拉张媗,可水底冰凉,她的手脚都被冻僵了,麻木动弹困难。
挣扎了许久,那木杆依旧在搅动,虞夕浑身冰凉发痛,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沉重的眼神再也抬不起了。
她要死了吗?她还没有报完仇……
扑通一声,一道身影跃入水底,朝着虞夕的方向而来。
虞夕感觉有人在拼命的拉她,周身的冰冷被若有若无地暖意包裹,唇畔渡来气息,让她像抓住浮木般舍不得松开。
耳边乱嗡嗡地,好似还听到了卢氏尖叫的声音,以及兵甲铁器的摩擦声。
虞夕被人抱着游出水面,她猛然接触到空气,胸腔的积水使她猛烈地咳了起来,后背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顺着,让她好受许多。
待真正缓过劲来,虞夕定睛看到了浑身湿透了的萧顾幸。
只是两人没有说话,萧顾幸兀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