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玉吃惊:“这么晚了,我们去做什么?”
虞夕想着去见一见张媗,但是这个借口不好,便换了一个:“我有个贵重物件落在那里,不找回来心里不安。”
捧玉点头,连忙替她收拾穿衣。
到了庆安伯府门口,大门紧闭,捧玉去叫门,可没人应。
虞夕也敲了敲,连守门的侍者都没有。
主仆两人在门前,一柄油纸伞挡不住风雨斜来,冷透了的夜让虞夕白皙的小脸冻的乌青。
捧玉劝她:“姑娘,咱们明日再来吧。”
虞夕望着恢弘气势的大门,不死心,她是个容易多想的人,柴四是交给赵伯爷了,但是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
即便张媗是冤枉地,但是她怕,她们只会说张媗勾引的赵启,为了维护伯府名声,牺牲张媗的性命。
陆雪稚对她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可对虞夕来说,重生后,报仇是她的精神支柱,但是只为此,她和前世一样成了没有自知的傀儡,那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若是张媗像前世的她一样,只消有一个人能朝她伸出手拉一把就能活下去,这又何尝不是再救前世的自己呢。
外界冷雨和内心的挣扎揪扯着她的心,让她呼吸颤抖了几分。
蓦然,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跃然雨中,穿透寒冷而来。
“姑娘这是要进府吗?”
虞夕回眸,正好对视上一双春日暖泉的眸子,满含笑意地看着着她。
男子一身湖蓝色对襟锦缎长袍,模样锦绣大气,看着贵气逼人,他手中斜斜捧着一轴绸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画。
虞夕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不知尊下是谁?只是我今日有物件落在这里,需要去取。”
男子顿了顿笑道:“在下赵晏——”
姓赵?
可虞夕从没在伯府见过他,但是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稳了稳声音,朝赵晏颔首:“不知郎君能否带我进府?”
赵晏看着虞夕,能在大半夜风雨里叫门寻物,还等的脸色乌青,如此执着,思索了一瞬点头应道:“好——”
赵晏敲了两下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小厮见是赵晏,恭敬地跪了下来,还没开口就听赵晏道:“这位姑娘丢失东西了,你帮她去找。”
那小厮哪敢不从,只是转头看到虞夕时脸色微变:“虞大娘子?”
虞夕感激地看了眼赵晏,随着那小厮进了府门。
寒风骤雨中,屋檐下的灯笼被晃得光影乱摇,赵晏看着那道身影急匆匆地没入厅堂,深院高墙。